男子伺候瘫痪妻子8年,有次他忘带文件折返回家,推开门他呆住了

那天早上,空气里有股没散尽的潮气,混着厨房里熬得过火的小米粥味儿。我系领带的时候,手都有点抖。赶着去公司开一个项目评审会,资料昨晚就理好了,放在公文包里。陈婧在床上叫我。“林涛...

那天早上,空气里有股没散尽的潮气 ,混着厨房里熬得过火的小米粥味儿。

我系领带的时候,手都有点抖 。

赶着去公司开一个项目评审会,资料昨晚就理好了 ,放在公文包里。

陈婧在床上叫我。

“林涛,帮我把水杯拿过来点,够不着 。”

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虚弱 ,带着一种长期卧床的沙哑。

我赶紧走过去 ,把床头柜上的温水递到她嘴边,扶着她的头,让她慢慢喝了几口。

“慢点 ,别呛着 。 ”

她冲我笑了笑,那笑容在晨光里显得格外苍白,“你快去吧 ,别迟到了,路上开车小心 。”

结婚十年,她瘫在床上八年。

这八年 ,我活成了亲戚朋友眼里的圣人,模范丈夫。

每天的开始,都像这场面一样 ,温情脉てい,也沉重如山 。

我冲出家门,电梯口的风带着一股凉意 ,让我脑子清醒了点。

坐进车里 ,发动引擎,汇入早高峰的车流。

广播里放着路况信息,我脑子里过着今天要汇报的PPT ,每个数据,每个节点 。

这个项目对我太重要了,关系到我能不能升上部门总监。

车开到公司楼下 ,我熄了火,习惯性地检查公文包。

糟了 。

最关键的那份蓝色封皮的投标书,忘在了书房的桌子上。

我心里咯噔一下 ,骂了句脏话。

现在回家去拿,紧赶慢赶,或许还能在开会前一分钟冲进会议室 。

我猛打方向盘 ,调头往家的方向开。

一路心急火燎,闯了一个黄灯,被后面的车狂按喇叭。

十五分钟后 ,我满头大汗地停在楼下 。

我跑进电梯 ,看着数字飞快上升,心里盘算着时间 。

掏出钥匙,插进锁孔 ,轻轻一拧。

门没反锁。

我心里一松,想着陈婧估计是睡着了 。

我推开门,尽量不发出声音 ,准备直接冲进书房。

客厅里没开灯,窗帘拉着,光线很暗。

但 ,有声音 。

不是电视声,也不是收音机,是一种很有节奏的 ,带着喘息和鼓点的音乐声。

“……跟着我,左三圈,右三圈 ,脖子扭扭 ,屁股扭扭……”

是那首老掉牙的健身操神曲。

我愣住了 。

谁在放这个?家里只有陈婧一个人。

我蹑手蹑脚地走向卧室,心跳得像擂鼓。

卧室的门虚掩着,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。

我透过门缝 ,朝里看去。

然后,我呆住了。

整个世界,仿佛在那一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 。

我老婆 ,陈婧,那个在我面前连翻身都需要我帮忙,医生诊断为“神经性下肢瘫痪 ”的女人 ,此刻正穿着一身紧身瑜伽服,站在电视机前 。

她双腿站得笔直,正跟着电视里的健身教练 ,活力四射地做着原地踏步。

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发,脸颊红润,呼吸有力。

那双腿 ,那双我每天都要给她按摩半小时 ,生怕肌肉萎缩的腿,此刻充满了力量和弹性 。

她跳得那么欢快,那么投入。

我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

八年 。

整整八年。

两千九百多个日日夜夜。

我给她喂饭 ,给她擦身,给她端屎端尿 。

我放弃了所有的社交,戒了烟酒 ,断了所有爱好,就为了能更好地照顾她。

亲戚朋友都夸我情深义重,说陈婧嫁给我 ,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。

我妈劝我,说我还年轻,别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 ,我红着眼睛跟她吵,说只要我活一天,就会照顾陈婧一天 。

结果呢?

这一切 ,原来是一场惊天骗局。

我就是那个天字第一号的大傻子。

我站在门外 ,手脚冰凉,浑身都在发抖 。

不是气的,是冷的 。

心冷。

我看着她 ,那个熟悉的枕边人,突然变得无比陌生。

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,都像一把刀子 ,狠狠扎在我心上 。

我没有冲进去质问她。

我不知道为什么,那一刻,我异常的冷静。

我轻轻地 ,轻轻地,把门又带了回去 。

然后,我转身 ,走进书房,拿起那份蓝色封皮的文件。

我甚至还检查了一下里面的内容,确保没有拿错。

接着 ,我像个小偷一样 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自己的家 。

关上门的那一刻,我靠在冰冷的防盗门上,大口大口地喘气。

屋里 ,那欢快的健身操音乐还在继续。

听起来,那么刺耳 。

回到车里,我没有马上发动。

我坐在驾驶座上 ,盯着方向盘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
过了很久,我才拿起手机 ,给我领导打了个电话 。

“王总,对不起,我家里出了点急事 ,早上的会我可能……”

话没说完,王总在那头不耐烦地打断了 。

“林涛!你知道今天这个会多重要吗?甲方爸爸都到了!你现在跟我说家里有事?天大的事有这个项目重要吗?我给你二十分钟,立刻 ,马上 ,给我出现在会议室!”

电话被啪地一声挂了。

我握着手机,看着窗外人来人往。

天大的事 。

是啊,在我眼里 ,天都要塌了。

可在别人眼里,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缺席。

我深吸一口气,发动车子 ,重新汇入车流 。

去公司。

去开会。

生活,还要继续 。

只是,回不去了。

会议室里 ,气氛紧张。

我站在投影幕前,拿着激光笔,对着PPT上的数据和图表 ,侃侃而谈 。

我的声音很稳,逻辑清晰,条理分明。

我甚至还能在关键处 ,跟甲方的代表开一两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,活跃气氛。

王总坐在下面,表情从一开始的阴沉,慢慢变得缓和 ,甚至露出了赞许的微笑 。

没人知道,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。

也没人知道,我的脑子里 ,正反复播放着陈婧在卧室里跳操的画面。

每一个动作,每一个表情,都像电影慢镜头一样清晰。

我讲到一半 ,手里的激光笔没电了,红点在幕布上闪了两下,消失了 。

我心里也跟着空了一下。

就像我这八年的付出 ,闪了两下,就什么都没了。

一个小时的汇报,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。

结束的时候 ,甲方代表带头鼓掌 ,笑着说:“林经理果然名不虚传,这个方案我们很满意。 ”

王总喜上眉梢,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,“干得漂亮,林涛!晚上我做东,好好给你庆功! ”

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
“谢谢王总 。”

庆功?

我只觉得讽刺。

我的人生 ,就是一场巨大的笑话,还有什么功可以庆?

浑浑噩噩地熬到下班。

王总拉着我去庆功宴,我找了个借口推了 。

我说 ,家里老婆离不开人。

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我自己都想笑。

是啊,她“离不开”我 。

我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。

华灯初上 ,城市的霓虹灯把天空染得五光十色。

我看着那些车窗里透出的温暖灯光,看着路边手牵手的情侣,突然觉得无比孤独。

这个城市这么大 ,却没有一盏灯是为我亮的 。

手机响了。

是陈婧打来的。

我犹豫了一下 ,还是接了 。

“老公,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?庆功宴吗? ”

她的声音,又恢复了那种我熟悉的 ,虚弱无力的语调。

我握着方向盘的手,青筋暴起。

“嗯,跟领导和客户吃饭 。”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。

“那你少喝点酒 ,早点回来,我一个人在家有点怕。”

怕?

一个能把健身操跳得虎虎生风的人,会怕?

我心里冷笑 ,嘴上却说:“好,我知道了,你先睡吧 ,不用等我 。 ”

挂了电话,我把车停在路边,一拳砸在方向盘上。

喇叭发出一声刺耳的长鸣 ,惊得路边的行人纷纷侧目。

我趴在方向盘上 ,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 。

我没哭 。

就是觉得,这八年的自己,像个小丑。

我在路边坐了很久 ,直到夜深。

我买了她最爱吃的那家店的生煎包,还买了一份她念叨了很久的排骨汤 。

像往常一样。

回到家,打开门。

客厅的灯亮着 ,陈婧靠在床头,正在看书 。

看到我回来,她立刻放下书 ,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。

“回来了?累不累?我给你留了盏灯。”

我换了鞋,把手里的夜宵放在床头柜上 。

“不是让你先睡吗?”

“等你啊,你不回来我睡不着。 ”

她眼睛无辜地望着我 ,里面写满了依赖。

如果是在今天早上之前,我看到这个眼神,心都要化了 。

现在 ,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
一个顶级的演员。

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 。

“给你带了生煎和排骨汤 ,趁热吃吧 。”

我把小桌板架在她床上,把食物一样样摆好。

她笑得像朵花,“老公你真好 ,我正好饿了。”

我拿起勺子,舀了一勺汤,吹了吹 ,递到她嘴边 。

“来,张嘴。 ”

她乖乖地张开嘴,喝了下去。

“好喝!”她满足地眯起眼睛 ,“还是你对我最好 。”

我看着她,一勺一勺地喂她。

喂她吃饭,这个动作 ,我重复了快三千遍。

我曾经以为,这是爱的证明 。

现在我才知道,这是我愚蠢的铁证。

我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,突然开口问她。

“婧婧 ,你说,如果有一天你的腿好了,你最想做什么? ”

她的手 ,拿着生煎包,明显顿了一下 。

但她很快就掩饰过去了,眼神黯淡下来 ,带着一丝自嘲的苦笑。

“怎么可能好呢?看了那么多专家,都说没希望了。我这辈子,就这样了 。 ”

她叹了口气 ,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。

“林涛,幸好有你。要是没有你,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。”

我的身体 ,在她靠上来的那一刻,变得僵硬 。

我闻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清香,是我昨天亲手给她洗的。

我突然觉得恶心。

我忍着推开她的冲动 ,继续喂她吃完饭 。

然后 ,像往常一样,我给她擦脸,擦手 ,扶她躺下。

给她按摩双腿。

我的手掌,贴着她的小腿肚 。

那里的肌肉,结实 ,有弹性。

和我早上看到的一模一样。

根本不像一个瘫痪了八年的病人 。

我心里冷得像冰,手上却依旧用着最熟悉的力道,一下一下 ,按捏着。

她舒服地闭上眼睛,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。

“林涛,你真好 。”她又说了一遍 。

我没说话。

我怕我一开口 ,就会吐出来。

伺候她睡下后,我去了书房 。

我没有开灯,就坐在黑暗里。

我开始回想这八年。

每一个细节 。

她是怎么瘫痪的?

八年前 ,我们因为一件小事吵架 ,她气得跑了出去。

结果,在楼下被一辆电瓶车撞倒了。

司机跑了 。

送到医院,医生说她没什么大碍 ,就是软组织挫伤,有点脑震荡。

可她醒来后,就说自己的腿没有知觉了。

我们跑遍了全城的大医院 ,做了无数的检查 。

核磁共振,CT,肌电图……

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显示 ,她的神经和肌肉没有任何器质性病变。

最后,一位老专家给出的诊断是:癔症性瘫痪。

也叫,心因性瘫含 。

说白了 ,就是心理问题导致的身体功能障碍 。

医生说,这种病,什么时候能好 ,全看病人自己。

可能明天就站起来了 ,也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。

从那以后,她就真的再也没站起来过 。

而我,也开始了这漫长的 ,看不到尽头的照顾生涯。

我辞掉了当时很有前景的工作,换了一份可以远程办公的清闲差事,就为了能全天候陪着她。

家里的积蓄很快就花光了 。

我不得不重新出去找工作 ,拼命赚钱,给她请最好的康复师,买最贵的营养品。

这两年 ,我的事业刚有起色,工作越来越忙。

但不管多晚,我都会回家 。

因为家里 ,有一个“离不开 ”我的病人。

我总觉得,她变成这样,我有责任。

如果那天我们不吵架 ,她就不会跑出去 ,就不会出车祸 。

这份愧疚,像一条绳索,捆了我八年。

现在 ,我才明白。

捆住我的,不是愧疚 。

是她的谎言 。

我坐在黑暗里,一夜没睡。

第二天 ,我照常起床,做早饭,伺候她洗漱。

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。

我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。

我决定 ,要弄清楚,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
以及,这件事 ,还有谁知道 。

我去上班前,对她说:“婧婧,我今天可能要晚点回来 ,公司有个应酬。”

她乖巧地点点头 ,“好,那你自己注意身体。”

我出门后,没有直接去公司 。

我绕到楼下的数码城 ,买了一个最小的,伪装成充电头的针孔摄像头。

中午,我借口回家送文件 ,把摄像头装在了卧室正对电视的插座上。

做完这一切,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。

悲哀,又有点病态的兴奋。

像一个即将揭开魔术谜底的观众。

下午在公司 ,我坐立难安 。

我用手机连接着家里的摄像头,假装在看资料 。

画面里,卧室空无一人 ,静悄悄的。

她一直躺在床上,像往常一样,看书 ,或者睡觉。

我甚至开始怀疑 ,昨天早上看到的那一幕,会不会是我的幻觉?

是我压力太大,出现了臆想?

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 ,画面动了 。

下午三点。

她拿起手机,打了个电话。

摄像头能录像,但听不到声音 。

我看到她说了几句 ,然后脸上露出了笑容。

接着,她掀开被子,坐了起来。

动作流畅 ,没有丝毫的迟滞 。

她下了床,伸了个懒腰,那个姿态 ,舒展又惬意。

然后,她走到衣柜前,拿出了那套我早上见过的瑜伽服。

换上衣服 ,她打开电视 ,开始跟着视频跳操 。

画面和早上我亲眼所见的,一模一样。

我的心,彻底沉了下去。

不是幻觉 。

是真的 。

她跳了大概四十分钟 ,满身是汗。

然后,她走进卫生间。

过了十几分钟,她穿着睡衣出来了 ,头发湿漉漉的,显然是洗了个澡 。

接着,她居然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瑜伽垫 ,开始做拉伸。

那些高难度的动作,她做起来毫不费力。

我看着手机屏幕里那个活力四射的女人,再想想她在我面前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 。

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,被人耍得团团转。

她做完运动,把一切都收拾好,瑜伽垫塞回床底 ,换上平时的睡衣。

然后 ,她躺回床上,盖好被子,拿起书 。

一切恢复原状。

仿佛刚才那个生龙活虎的人 ,根本不存在。

如果不是有这个摄像头,谁能相信?

就在这时,门铃响了 。

我看到陈婧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,然后按了床头的开锁键。

门开了,走进来一个人。

是我的丈母娘 。

我瞳孔一缩 。

丈母娘提着一个果篮,径直走进卧室。

陈婧看到她 ,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
不是那种需要人扶的坐,是自己一下子就坐起来了 。

“妈,你怎么来了? ”

丈母娘把果篮放下 ,一屁股坐在床边,拉着陈婧的手。

“我来看看你。那个林涛呢?又去上班了?”

“嗯,他说今天有应酬 ,晚点回来 。”

丈母娘撇撇嘴 ,“就知道忙工作,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,他放心吗? ”

陈婧笑了笑 ,“没事妈,我都习惯了。”

接下来的一幕,让我彻底破防了。

丈母娘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 。

“来 ,婧婧,这是上个月的账,你看看。”

陈婧接过本子 ,认真地翻看着。

“妈,怎么回事?这个月家用怎么花了这么多? ”

“你弟弟要买车,首付还差两万 ,我先从你这儿挪了点,回头让他还 。”

“还?他拿什么还?他那个工作,一个月才几千块钱。”

“哎呀 ,那不是有你姐夫嘛!林涛现在是项目经理了 ,一个月工资好几万呢,这点钱对他来说算什么?就当是支援你弟弟了。 ”

陈婧皱着眉,似乎有些不悦 。

“妈 ,你别老是打林涛的主意 。他赚钱也不容易。 ”

我看到这里,心里竟然还闪过一丝感动。

我觉得,她对我 ,或许还是有感情的 。

但丈母娘接下来的话,把我的这点幻想,彻底击碎了。

“我的傻女儿 ,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?他林涛的钱,不就是你的钱吗?你为他‘牺牲’了这么多,躺了八年 ,难道不该让他多出点血吗?咱们这是在薅羊毛,得可着一只羊使劲薅!”

陈婧沉默了。

过了一会儿,她叹了口气 。

“妈 ,这事以后再说。你今天来 ,还有别的事吗?”

“哦,对了,差点忘了正事。 ”丈母娘一拍大腿 ,“你上次说的那个理财产品,我研究了一下,挺靠谱的 。咱们是不是该把林涛那张卡里的钱 ,转出来了?”

“再等等吧,最近他项目忙,我怕他发现。”

“等什么等?夜长梦多!我跟你说 ,男人有钱就变坏。你得把经济大权牢牢抓在手里 。趁他现在对你还有愧疚,赶紧的! ”

我看着手机屏幕里那对母女,她们在算计着我的钱 ,我的未来。

就像在讨论一桩生意。

而我,就是那头待宰的羔羊 。

愧疚?

我之前是对她有愧疚 。

但现在,只剩下恶心。

我关掉手机 ,靠在办公椅上 ,闭上了眼睛。

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。

原来,这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骗局。

这是一个家族式的,针对我的 ,长达八年的阴谋。

她们利用我的善良,我的愧疚,把我当成一个可以无限索取的提款机 。

我这八年的青春 ,八年的付出,在她们眼里,不过是“薅羊毛”的工具。

我突然觉得很想笑。

笑自己眼瞎心盲 。

那天晚上 ,我没有直接回家。

我把车开到江边,吹了很久的风。

江风很冷,吹得我脸上生疼 ,但也让我越来越清醒 。

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。

这场戏,该结束了。

但我不能就这么简单地揭穿她们 。

我要让她们,为这八年的所作所为 ,付出代价 。

我开始制定一个计划。

一个反击的计划。

从那天起 ,我变了 。

我对陈婧,比以前更“好”了。

我给她买更贵的营养品,请更专业的按摩师。

我甚至会买一些奢侈品包包和首饰给她 ,哄她开心 。

我说:“婧婧,这些年委屈你了。以后我会加倍补偿你。 ”

她看着那些名牌,眼睛都在发光 。

她抱着我 ,说:“老公,你真好,我爱你。”

我抱着她 ,闻着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,心里一片冰冷。

我知道,她爱的不是我 。

是我的钱。

是她以为可以掌控的一切。

丈母娘和小舅子来的次数也更频繁了 。

每次来 ,都是变着法地要钱 。

今天说小舅子要换手机,明天说家里要换个大电视。

我每次都表现得很大方,二话不说就转账。

我跟他们说:“一家人 ,别客气 。只要婧婧开心 ,花多少钱都值。”

丈母娘和小舅子看我的眼神,就像在看一个傻子。

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矿 。

他们在我面前,对我感恩戴德 ,夸我是“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女婿 ”。

一转身,就在我听不到的角落里,嘲笑我的“痴情”。

这些 ,我都通过那个小小的摄像头,看得一清二楚 。

我把所有的视频证据,都悄悄地保存了下来。

我还去咨询了律师。

律师告诉我 ,陈婧的行为,已经构成了诈骗 。

如果涉及到转移夫妻共同财产,性质就更严重了。

我掌握的证据越多 ,对我越有利。

我开始不动声色地收集证据 。

我查了家里所有的银行流水 。

我发现,每个月,都会有一笔不小的钱 ,从我的工资卡 ,转到丈母娘的账户上。

都是陈婧用手机操作的。

她以为我工作忙,不会注意这些细节 。

这八年下来,被她偷偷转移的钱 ,加起来竟然有七十多万。

这笔钱,足够在我的老家,付一套房子的首付了。

我看着那串数字 ,气得浑身发抖 。

那是我的血汗钱。

是我加班熬夜,陪客户喝酒,低声下气换来的。

却被她们一家人 ,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。

我甚至发现,她用我的钱,给她弟弟买了一辆二十多万的车。

而我自己的车 ,开了快十年,早就该换了。

我舍不得 。

因为我要攒钱,给她治“病”。

多么可笑。

我开始有意无意地 ,在她和丈母娘面前“哭穷 ” 。

我说:“最近公司效益不好 ,项目奖金也停了,手头有点紧 。 ”

陈婧的脸色,立刻就变了。

“怎么会呢?你不是说你们公司是大企业 ,很稳定吗?”

我叹了口气,“再大的企业也扛不住大环境不好啊。唉,以后用钱的地方 ,得省着点了 。”

丈母娘听了,也不高兴了。

“林涛,你可不能这么说。我们家婧婧这身体 ,可不能省 。该吃的营养品,该做的康复,一样都不能少! ”

我心里冷笑 ,脸上却是一副愁苦的样子。

“妈,我知道。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嘛 。我再努力工作,多接点私活 ,肯定不会委屈了婧婧。”

我表现得越是“负责任” ,她们就越是心安理得。

她们的贪婪,也越来越没有底线 。

一个月后,小舅子要结婚了。

女方家要求 ,必须在市里买一套婚房。

丈母娘又来找我了 。

她这次没有拐弯抹角,直接开口 。

“林涛,你弟弟要结婚 ,还差五十万的首付。你看,你能不能先帮忙垫上? ”

五十万。

她真敢开口 。

我看着她那张理所当然的脸,差点没忍住。

我装作为难的样子 ,“妈,五十万不是小数目。我手头上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来这么多啊 。”

丈母娘立刻拉下脸。

“你怎么能拿不出来呢?你不是项目经理吗?我可听婧婧说了,你那个项目要是做成了 ,奖金就好几十万!”

我心里一沉。

原来,她们连我的奖金都算计好了 。

我叹了口气,“妈 ,话是这么说 ,但项目还没结束,钱也没到手啊。而且,那笔钱 ,我是准备留着给婧婧看病的。我听说国外有一种新的治疗技术,很贵,但说不定能让婧婧站起来 。 ”

我故意把“站起来”三个字 ,说得很重。

陈婧躺在床上,听着我们的对话,眼神闪烁了一下。

丈母娘一听 ,立刻不乐意了 。

“什么新技术?别是骗人的吧!婧婧这病都八年了,还能治好?别把钱打了水漂!你弟弟结婚可是大事,一辈子的幸福 ,你这个当姐夫的,能见死不救吗?”

我被她这种斗争逻辑气得直想笑 。

在她眼里,她儿子的幸福是天大的事。

而我妻子的健康 ,我这个家的未来 ,都可以往后放。

我看着陈婧,问她:“婧婧,你的意思呢?你觉得这笔钱 ,是先给你弟弟买房,还是留着给你治病? ”

我把皮球踢给了她 。

我想看看,她会怎么选。

陈婧犹豫了。

她看了看我 ,又看了看她妈 。

最后,她低下头,小声说:“我……我这病 ,估计也治不好了。还是……还是先帮帮我弟吧。”

那一刻,我心里的最后一丝温情,也消失了 。

我知道 ,该收网了。

我故作沉重地点了点头。

“好,既然婧婧都这么说了,我听你的 。妈 ,你放心 ,钱的事,我来想办法。”

丈母娘立刻喜笑颜开。

“我就知道,林涛你最好了!你放心 ,这钱算我们借的,以后肯定还! ”

我还?

我信她个鬼 。

一个星期后,是我三十五岁的生日 。

我跟陈婧说 ,我想在家里办个生日宴,把两边的亲戚都请来,热闹热闹。

陈婧欣然同意。

她甚至还撒娇说:“老公 ,你生日,我要送你一个大惊喜 。 ”

我笑着问她是什么惊喜。

她神秘地说: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
我当然知道 。

她无非是想在那天,当着所有亲戚的面 ,宣布我“慷慨解囊”,给她弟弟凑齐了五十万首付的事。

用我的钱,来给她自己和她娘家脸上贴金。

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。

我也给她准备了一个“大惊喜 ”。

一个能让她 ,和她们全家 ,永生难忘的惊喜。

生日那天,家里来了很多人 。

我的父母,陈婧的父母 ,她的弟弟和弟媳,还有一些关系比较近的亲戚。

客厅里摆了两大桌。

我妈和我忙着在厨房张罗 。

丈母娘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像个皇太后一样 ,接受着众人的吹捧 。

“哎哟,亲家母,你可真有福气 ,找了林涛这么好的一个女婿。”

“是啊是啊,对婧婧那真是没话说,这年头 ,这么有情有义的男人,打着灯笼都难找了。”

丈母娘笑得合不拢嘴,嘴上却谦虚着 。

“哪里哪里 ,都是小辈们应该做的。我们家婧婧啊 ,也是命苦,摊上这么个病。幸好有林涛一直不离不弃 。 ”

我端着菜从厨房出来,正好听到这句话。

我看着丈母娘那副虚伪的嘴脸 ,心里冷笑。

好戏,就快开场了 。
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

气氛正好。

丈母娘清了清嗓子 ,站了起来 。

她端着酒杯,满面红光。

“各位亲朋好友,今天呢 ,是我的好女婿林涛三十五岁的生日。在这里,我先祝他生日快乐,事业有成!”

大家纷纷鼓掌 。

我站起来 ,也端起酒杯,“谢谢妈 。”

丈母娘压了压手,示意大家安静。

“今天 ,我还有一件大喜事要宣布! ”

她看向我 ,眼神里充满了得意。

“我们家婧婧的弟弟,阿强,马上就要结婚了!女方家要求买房 ,还差五十万的首付 。我这个好女婿,二话不说,就答应帮忙凑齐了!大家说 ,这样的好女婿,是不是该给他点个赞?”

客厅里瞬间炸开了锅。

“哇,五十万!说拿就拿出来了?林涛也太够意思了!”

“姐夫做到这份上 ,真是仁至义尽了。 ”

小舅子阿强和他那个浓妆艳抹的未婚妻,立刻站起来,端着酒杯 ,满脸堆笑地向我走来 。

“姐夫,太谢谢你了!这杯酒,我们敬你!以后我们两口子 ,一定好好孝敬你和姐姐!”

我看着他们 ,没有端酒杯。

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。

客厅里的气氛,因为我的沉默,突然有点尴尬 。

陈婧在卧室里 ,也感觉到了不对劲。

她叫我:“林涛,你怎么了?快把酒喝了呀。”

她坐在轮椅上,被她爸爸推了出来 。

她今天化了妆 ,穿了新衣服,看起来精神很好。

她看着我,眼神里带着一丝催促和命令。

仿佛在说:快点 ,别让我在亲戚面前丢脸 。

我看着她,然后环视了一圈客厅里的众人 。

我看到了我父母担忧的眼神,丈母娘一家得意的嘴脸 ,还有其他亲戚看热闹的表情。

我深吸一口气,走到了客厅中央的电视机前。

我拿起遥控器,打开了电视 。

“各位 ,在喝酒之前 ,我想给大家看点东西。 ”

电视屏幕亮了。

出现的,不是电视节目,而是一个监控画面 。

画面里 ,是我家的卧室。

时间,是三个月前的某一个下午。

画面里,一个穿着瑜伽服的女人 ,正跟着电视里的教练,活力四射地跳着健身操 。

客厅里瞬间鸦雀无声。

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,看着电视屏幕。

一开始 ,还有人没反应过来 。

“这是谁啊?身材不错嘛。 ”

“看着……怎么有点像婧婧?”

然后,画面一转。

是我丈母娘走进卧室的场景 。

画面里的陈婧,从床上一跃而起 ,和我丈母娘热情地拥抱 。

然后,她们开始对账,开始讨论如何转移我的财产 ,如何算计我的项目奖金。

那些不堪入耳的对话 ,通过我提前连接好的蓝牙音箱,清晰地回荡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。

“……他林涛的钱,不就是你的钱吗?你为他‘牺牲’了这么多 ,躺了八年,难道不该让他多出点血吗?”

“……男人有钱就变坏 。你得把经济大权牢牢抓在手里。趁他现在对你还有愧疚,赶紧的! ”

客厅里 ,死一般的寂静。

所有人的目光,都像探照灯一样,聚焦在陈婧和她母亲的脸上 。

丈母娘的脸 ,瞬间变得惨白。

她手里的酒杯,“咣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

她指着我 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。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小舅子和他未婚妻,也愣在了原地 ,像两尊木雕。

而陈婧 ,我的好妻子。

她坐在轮椅上,浑身抖得像筛糠 。

她看着电视里那个生龙活虎的自己,再看看我 ,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。

“林涛……你……你算计我? ”

我关掉电视,转过身,看着她。

我的表情 ,很平静 。

“算计你?陈婧,这句话,应该我问你才对吧?”

我一步一步 ,走到她面前 。

“八年了,你演得累不累?”

“我每天给你端屎端尿,给你按摩喂饭 ,把你当个宝贝一样供着的时候,你是不是在心里笑我傻? ”

“你拿着我的血汗钱,去给你弟弟买车 ,去给你妈买理财产品的时候 ,你的良心,会不会痛?”

我的声音不大,但每一个字 ,都像一把锤子,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。

她脸色煞白,嘴唇颤抖 ,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
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林涛,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
“解释? ”我笑了,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,“好啊,你解释 。你当着我们两家所有亲戚的面,好好解释一下 ,一个瘫痪了八年的人,是怎么能跳健身操的?”

“你再解释一下,这八年 ,你从我这里 ,到底骗走了多少钱?”

我的父母,终于反应了过来。

我妈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陈婧一家人 ,破口大骂。

“你们……你们一家子骗子!我们家林涛对你们掏心掏肺,你们就是这么对他的?你们还有没有良心! ”

我爸也是气得脸色铁青,抄起一个凳子就要往小舅子身上砸 。

被我拦住了。

“爸 ,别动手。为了这群人渣,不值得 。 ”

亲戚们也议论纷纷,指指点点。

“天哪 ,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!”

“装瘫痪骗了八年,这也太恶毒了吧?”

“这一家子,都不是什么好东西! ”

小舅子的未婚妻 ,脸色变了又变。

她看了一眼她未来的婆婆和老公,又看了看我 。

突然,她把自己手上的订婚戒指撸了下来 ,狠狠地摔在小舅子脸上。

“这婚我不结了!你们家就是个骗子窝!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认识你们!”

说完 ,她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我家。

小舅子想去追,被他妈一把拉住 。

丈母娘此刻,终于找回了声音 。

她不是愧疚 ,不是道歉。

而是一种被拆穿后的恼羞成怒。

她指着我的鼻子,开始撒泼 。

“林涛!你这个白眼狼!我们家婧婧为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,你现在发达了 ,就想甩了她是吗?你安的是什么心!”

“你居然还装摄像头偷拍我们!你这是犯法!我要去告你! ”

我看着她,觉得这个女人,真是不可理喻到了极点。

“告我?好啊。我等着你的法院传票 。”

我从公文包里 ,拿出另一份文件,摔在桌子上。

“不过,在你们告我之前 ,还是先看看这个吧。”

那是我请律师写的起诉书 。

上面,清清楚楚地罗列了陈婧和她家人,在这八年里 ,以欺诈手段 ,非法占有我个人财产的全部证据。

银行流水,视频录像,证人证言。

一应俱全 。

“陈婧 ,你涉嫌诈骗的金额,已经超过了七十万。根据法律,这足够让你坐好几年的牢了。 ”

“还有你 ,妈 。”我看向我的丈母-娘,“作为共犯,你也跑不掉 。”

陈婧看着那份起诉书 ,终于崩溃了。

她突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!

她冲过来,想抢我手里的文件。

这个动作,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。

一个“瘫痪 ”了八年的人 ,就这么站起来了。

她忘了,她还在演戏。

她扑到我脚下,抱着我的腿 ,嚎啕大哭 。

“老公 ,我错了!我真的错了!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?”

“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!是……是我妈,是我妈教我这么做的!”

她毫不犹豫地,把责任推到了她母亲身上。

丈母娘一听 ,也急了,指着陈婧骂道:“你个死丫头!胡说八道什么!当初是谁说不想跟林涛过苦日子,才想出这个主意的? ”

母女俩 ,当着所有人的面,开始狗咬狗。

一场精心策划的生日宴,变成了一场荒诞的闹剧 。

我看着眼前这丑陋的一幕 ,只觉得无比疲惫。

我甩开陈婧的手,后退了两步。

“陈婧,我们之间 ,完了 。 ”

我看着她,一字一句地说。

“明天,我会去法院起诉离婚。你和你的家人 ,骗我的每一分钱 ,我都会追回来 。”

“至于你们要不要坐牢,那就看法律怎么判了 。”

说完,我不再看她。

我走到我父母面前 ,扶着他们。

“爸,妈,我们走 。这个家 ,太脏了。 ”

我带着我父母,离开了那个让我窒息了八年的地方。

身后,传来陈婧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,和丈母娘的咒骂声 。

我都没有回头。

有些路,一旦走错了,就再也回不了头了。

八年的深情 ,原来是一场一个人的独角戏 。

离婚的过程,比我想象的要顺利,也比我想象的要狗血。

陈婧一家人 ,一开始还想负隅顽抗。

他们请了律师 ,反诉我侵犯隐私,还想分走一半的夫妻共同财产 。

但当我把那些视频证据,和那份详细的财产转移清单提交给法庭时。

他们的律师 ,脸色都变了。

法官当庭训斥了陈婧和她的母亲,说她们的行为,已经不仅仅是道德败坏 ,而是涉嫌犯罪 。

在确凿的证据面前,她们的防线,彻底崩溃 。

最后 ,为了不坐牢,她们选择了庭外和解。

陈婧净身出户。

那套我们住了十年的房子,归我 。

她和她家人转移走的那七十多万 ,也必须全额返还。

签下离婚协议的那天,陈婧约我见了一面。

在一家咖啡馆 。

她瘦了很多,也没有化妆 ,看起来憔ें憔悴。

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人照顾的“病人” ,也不是那个耀武扬威的“富贵太太”。

她只是一个普通的,甚至有些落魄的女人 。

她坐在我对面,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 ,很久都没有说话。

最后,还是她先开了口。

“林涛,你……真的就这么恨我吗? ”

我看着她 ,心里很平静 。

没有爱,也没有恨。

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
“不恨 。”我说的是实话,“我只是觉得 ,不值得 。”

她苦笑了一下,“我知道,我错了。我不该骗你 ,更不该……那么贪心。 ”

“你不是贪心 。”我摇了摇头,“你是坏。”

她愣住了。

“这八年, ”我看着她的眼睛 ,“你有没有哪怕一瞬间 ,对我产生过一丝愧疚?”

她沉默了 。

这个沉默,就是答案。

“我明白了。”我站起身,“以后 ,各自安好吧 。 ”

我转身要走。

她突然叫住我。

“林涛! ”

我停下脚步,没有回头 。

“当年……当年我被车撞了之后,是真的以为自己瘫了。我害怕 ,我绝望。后来,我发现我能动了,我很高兴 ,我想告诉你 。”

“可是,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我妈跟我说 ,这是一个机会 。她说你对我一直心存愧疚,只要我继续瘫着,你就会一辈子对我好 ,一辈子被我攥在手心里。 ”

“我……我鬼迷心窍 ,就听了她的话。”

“我以为,这是爱 。我以为,用这种方式 ,就能把你永远绑在我身边。”

我听完,只觉得可笑。

“陈婧,你到现在还不明白 。 ”

“绑住一个人的 ,从来都不是愧疚和欺骗。”

“是真心。”

说完,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。

阳光下,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。

我感觉自己 ,像是卸下了一副沉重了八年的枷锁。

无比轻松 。

有些牢笼,是拿爱做的锁。

我卖掉了那套房子。

那个房子里,有太多不好的回忆 。

我用卖房的钱 ,加上陈婧还回来的钱,在另一个区,买了一套小一点的二手房 。

离我公司近 ,也离我父母家近。

我把父母接过来 ,一起住。

我妈看着焕然一新的家,眼睛都红了 。

她说:“儿子,你受苦了。以后 ,妈好好给你补补。 ”

我笑着抱了抱她,“妈,都过去了 。”

是啊 ,都过去了。

我的生活,终于回到了正轨。

我把全部精力,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。

那个项目 ,我做得非常成功,为公司赢得了巨大的利润。

年底,我顺利地升任了部门总监。

王总在庆功宴上 ,拍着我的肩膀说:“林涛,我就知道,你小子是个人才!以前总觉得你身上有股暮气 ,现在 ,你这精神头,完全不一样了!”

我笑了 。

是啊,不一样了。

以前的我 ,是为了一个谎言而活。

现在的我,是为自己而活 。

我开始重新拾起以前的爱好 。

我去健身,去打球 ,去徒步。

我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。

大家都很欣赏我的努力和乐观 。

没人知道我曾经经历过什么。

我也没打算告诉任何人。

那段经历,不是我的勋章,只是一个教训 。

它教会我 ,识人要带眼,爱人要有度。

一年后,我听说了一些关于陈婧家的事。

小舅子的婚事 ,彻底黄了 。

那家人不仅退了婚,还在他们那个圈子里,把陈婧家的丑事宣扬得人尽皆知。

小舅子因此丢了工作 ,整天在家里混日子。

丈母娘因为急火攻心 ,中风了,虽然不严重,但留下了后遗症 ,走路一瘸一拐 。

而陈婧,她换了好几份工作,都做不长。

八年的与世隔绝 ,让她早就丧失了基本的社交能力和工作技能。

听说,她现在在一家超市当收银员,过得很辛苦 。

朋友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 ,带着一种大快人心的语气 。

我却没什么感觉。

我没有报复的快感,也没有同情。

她们只是,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 ,承担后果而已 。

这就是因果。

有一次,我下班回家,路过一家超市 ,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。

在收银台 ,我看到了她 。

陈婧。

她穿着红色的工作马甲,正低着头,机械地给商品扫码。

她胖了点 ,脸色蜡黄,眼神里满是疲惫和麻木 。

她没有看到我。

我排在队伍里,看着她 ,心里五味杂陈。

曾经,我也是这样,日复一日 ,不知疲倦地照顾她 。

轮到我结账了。

我把一瓶水,放在了收银台上。

她抬起头,看到了我 。

四目相对 。

她的眼神里 ,先是震惊,然后是慌乱,最后 ,是深深的难堪和羞愧。

她低下头 ,手忙脚乱地拿起扫码枪。

“嘀 ”的一声 。

“三块。”

她的声音,小得像蚊子哼。

我拿出手机,扫了码 。

“谢谢。”

我说。

然后 ,我拿着那瓶水,转身离开 。

从头到尾,我们没有多余的交流。

走出超市 ,我回头看了一眼。

她还站在那里,呆呆地望着我离开的方向 。

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。

也不想知道。

我们,早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。

一个人的堕落 ,往往是从心安理得地索取开始的 。

后来,我遇到了一个女孩。

她是我在一次行业峰会上认识的,是另一家公司的法务。

她很爱笑 ,眼睛亮晶晶的,像星星 。

我们很聊得来。

从工作,到生活 ,再到兴趣爱好。

我们在一起 ,总有说不完的话 。

我告诉了她我的过去。

毫无保留。

我以为她会介意,会害怕 。

但她听完后,只是握住我的手 ,认真地看着我。

她说:“林涛,你没有错。错的是那些伤害你的人 。 ”

“你值得被更好地爱。 ”

那一刻,我感觉心里那块结了八年的冰 ,彻底融化了。

我们在一起了 。

她会拉着我一起去逛早市,为了一毛钱的差价和菜贩子讲价 。

也会在我加班到深夜时,给我送来一碗热腾腾的馄饨。

她从不问我要昂贵的礼物。

却会记得我的每一个喜好 。

她会因为我工作上的成就而骄傲 ,也会在我偶尔失落时,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。

她说:“没关系,你在我心里 ,就是最棒的。”

在她面前,我可以是任何人 。

可以是成功的部门总监,也可以是偶尔犯傻的普通男人。

我不需要伪装 ,也不需要背负任何沉重的枷锁。

我们之间的爱 ,是平等的,是相互的,是流动的 。

这才是爱情 ,本该有的样子。

两年后,我们结婚了。

婚礼很简单,只请了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 。

司仪问我 ,有什么话想对新娘说。

我拿着话筒,看着她穿着婚纱,笑意盈盈地站在我面前。

我突然有点哽咽 。

我说:“谢谢你 ,让我重新相信了爱情 。”

“也谢谢你,让我成为了更好的自己。 ”

“往后余生,请多指教。”

她笑着 ,眼里却泛着泪光 。

台下,我妈也在偷偷抹眼泪。

我知道,她是为我高兴。

我们都走出来了 。

走出了那段长达八年的阴霾。

生活就像一个剧本 ,有起有落 ,有悲有喜。

重要的是,在经历过黑暗之后,依然有奔向光明的勇气 。

真正的强大 ,不是从未摔倒,而是在摔倒后,依然能笑着站起来 ,拍拍身上的尘土,继续往前走。

人生还长,别怕回头 ,也别怕重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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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025年09月19日
    5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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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小虫会飞
    小虫会飞 2025年11月26日

    我是视听号的签约作者“小虫会飞”!

  • 小虫会飞
    小虫会飞 2025年11月26日

    希望本篇文章《男子伺候瘫痪妻子8年,有次他忘带文件折返回家,推开门他呆住了》能对你有所帮助!

  • 小虫会飞
    小虫会飞 2025年11月26日

    本站[视听号]内容主要涵盖:国足,欧洲杯,世界杯,篮球,欧冠,亚冠,英超,足球,综合体育

  • 小虫会飞
    小虫会飞 2025年11月26日

    本文概览:那天早上,空气里有股没散尽的潮气,混着厨房里熬得过火的小米粥味儿。我系领带的时候,手都有点抖。赶着去公司开一个项目评审会,资料昨晚就理好了,放在公文包里。陈婧在床上叫我。“林涛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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