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爷大妈尝试同居,24天后分手,大爷:她每次上厕所至少3小时

我叫张卫国,今年六十八,退休前是国营机床厂的车间副主任,管着一溜儿的八级工。我这辈子,就信一个“规矩”。机床上的零件,差一毫米就是废品。生活里的日子,差一分钟,那也是乱了套。老...

我叫张卫国 ,今年六十八,退休前是国营机床厂的车间副主任,管着一溜儿的八级工 。

我这辈子 ,就信一个“规矩”。

机床上的零件,差一毫米就是废品。生活里的日子,差一分钟 ,那也是乱了套 。

老伴儿走了五年 ,我一个人的日子,就跟那台我伺候了一辈子的老车床一样,每天定时上油 ,准点开关,一分钟不差。

早上六点起,六点半公园里打一套太极 ,七点半回家,一碗稀饭两个包子。八点到十点,在阳台上练字 。十点零五分 ,出门买菜 。

中午十二点准时吃饭。下午两点午休。四点起来看报纸,听新闻 。六点晚饭。七点看电视。九点半洗漱,十点 ,准时躺下 。

这日子,清净,也跟那没放盐的白水煮菜一样 ,没什么滋味儿。

儿子小军隔三差五打电话 ,开头总是那一句:“爸,一个人在家,闷不闷? ”

我知道他后头的话是什么。

“我给你介绍个阿姨 ,姓方,以前是小学的语文老师,人特别好 。”

我捏着电话 ,看着窗台上那盆吊兰,老伴儿生前养的,现在也归我管 ,每天上午十点浇水,不多不少,一小杯。

“老师啊 ,文化人。”我淡淡地说 。

“对啊,知书达理的。我跟您说,我同事他妈跟方阿姨一个老年大学的 ,都说她人好 ,就是命苦,老伴儿前些年也走了,一个人拉扯大个女儿。 ”

我没说话 ,听着电话那头儿子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。

“爸,你就见见,当是多认识个朋友 ,聊聊天也行啊 。”

我看着墙上的挂钟,秒针“咔哒、咔哒”地走,一下一下 ,敲在我的心上。这屋子太静了,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。

“行吧 。 ”我说。

见面的地方是公园的小亭子,小军安排的。

我提前十五分钟到的 ,在亭子里坐下,把带来的报纸铺在石凳上 。

她来的时候,离约定时间还差三分钟。

穿一件浅蓝色的布褂子 ,干净 ,素雅。头发花白,在脑后挽了个小小的髻,不像公园里其他老太太 ,烫得跟个鸡窝似的 。

她走路不快,但很稳,背挺得直直的 ,一看就是那种有心气儿的人。

“是张师傅吧? ”她先开了口,声音不大,但很清亮。

我站起来 ,“是,我是张卫国 。您是方老师吧?”

“我叫方琴。”她笑了笑,眼睛弯起来 ,眼角的皱纹也跟着舒展开,不难看,反倒显得温和。

我们坐下 ,一开始有点冷场 。

我这人 ,在车间里跟那帮老师傅吼两嗓子还行,对着个陌生女人,嘴笨 。

还是她先找的话题 ,“听小军说,您以前是机床厂的主任? ”

“副的,副的。”我摆摆手 ,“管技术的,不管人。”

“那也了不起,你们那代人 ,都是国家的功臣 。 ”

这话我爱听。我们这代人,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儿,觉得为国家做了贡献 ,可现在没人提了。

我们就这么聊开了 。

从年轻时厂里的光荣岁月,聊到退休后的清闲日子。她也说她教书育人,桃李满天下 ,说起那些学生 ,她眼睛里有光。

那天下午,阳光很好,透过亭子的飞檐洒下来 ,落在她浅蓝色的褂子上,一晃一晃的 。

我忽然觉得,这一下午 ,比我过去五年加起来说的话都多。

后来,我们就经常见面。

有时候在公园里散步,有时候她请我去她家坐坐 。

她家不大 ,但收拾得一尘不染。阳台上摆满了花花草草,比我那盆吊兰精神多了。墙上挂着她自己画的国画,山水清秀 ,很有几分意境 。

她会泡一壶好茶,我们就坐在小小的藤椅上,一聊就是一个下午 。

我发现 ,我那套雷打不动的作息表 ,开始松动了。

有时候跟她聊忘了时间,下午的报纸没看,晚饭也晚了一个钟头。

可我心里不觉得乱 ,反倒有一种……说不出的踏实 。

小军看我们走得近,又来给我吹风。

“爸,我看你跟方阿姨挺投缘的。现在不都流行那个……搭伙过日子嘛 。”

“胡说八道什么。”我嘴上训他 ,心里却像被投了颗小石子,荡开一圈圈的涟漪。

“怎么是胡说呢?你们俩,一个缺人说话 ,一个缺人照顾 。住一块儿,互相有个照应,我们做儿女的也放心啊。 ”

那天晚上 ,我失眠了。

十点的钟声敲过,我翻来覆去,脑子里全是方琴的样子 。她笑起来的样子 ,她泡茶时专注的样子 ,她谈起学生时神采飞扬的样子。

我承认,我动心了。

这把年纪,不是年轻人的干柴烈火 ,就是想身边有个热乎气儿,夜里咳嗽一声,有人能递杯水 。

下一次见面 ,我鼓足了勇气,把这事儿提了 。

我这人不会拐弯抹角,话说得跟车床操作手册一样直白。

“方老师 ,你看……我们俩,要不,凑合着一起过吧?”

她正浇花的手顿了一下 ,水洒在了叶子上,滚落下来。

她没回头,沉默了很久 。

久到我以为她要拒绝 ,心里那点火苗都快灭了。

她才转过身 ,看着我,眼神很复杂。

“卫国,这事儿不小 。我们都这把年纪了 ,不是搬个家那么简单。”

“我知道。 ”我点点头,“所以,我想着 ,要不……我们先试试?就……同居,先住一块儿看看,合适 ,咱们就去领个证 。不合适,你随时可以搬走,我绝不拦着。”

我甚至还从兜里掏出一张纸 ,上面是我自己写的“搭伙协议”。

一,经济AA制,生活费一人一半 。

二 ,互不干涉子女家庭事务。

三 ,尊重彼此生活习惯。

四,一方生病,另一方有照顾义务 。

五 ,如一方想终止关系,提前一个月告知 。

她看着我手里的纸,先是愣了一下 ,然后忽然就笑了,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
“你啊你,真像个老车间主任。 ”

她没说同意 ,也没说不同意 。

但第二天,她给我打电话,说:“我女儿也同意了。她说 ,只要我高兴就行。 ”

我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。

那几天,我忙着收拾屋子。

把老伴儿的东西都收起来,装进一个樟木箱子 ,放在了床底下。

给方琴腾出了一个大衣柜 ,还把书房里朝阳的那个位置空出来,给她放她的书桌和画架 。

我心里是有期待的。

我想象着,以后每天早上 ,不再是一个人吃那碗寡淡的稀饭。晚上看电视,旁边能有个人跟我说说话 。

我以为,两个孤独的 、讲道理的成年人 ,凑在一起,日子就能像1+1=2那么简单。

我错了。

方琴搬来的那天,是个大晴天 。

她东西不多 ,两个箱子,一个画架,还有十几盆花 。

她女儿开车送她来的 ,一个很文静的姑娘,帮着把东西搬上楼,跟我客气了几句就走了。

屋子里一下子就有了不一样的气息。

不再是那种陈旧的、一成不变的味道 ,而是混着她带来的书香、墨香 ,还有淡淡的花草香 。

我心里挺高兴。

晚上,我特地多做了两个菜。

她手艺比我好,嫌我炒的青菜太咸 ,又亲自动手拌了个凉菜 。

我们俩坐在桌边,就着一盏温暖的灯吃饭。

她说起她女儿工作上的趣事,我说起我儿子小时候的淘气。

气氛很好 。

我甚至觉得 ,我那张精确到分钟的作息表,可以为她撕掉了。

新的生活,看起来像一幅刚刚铺开的画卷 ,底色明亮,充满了可能性。

这就是那个“稳定的假象”,当时的我 ,一点都没意识到,画卷的底色下面,早就埋着一根拔不掉的刺 。

风暴 ,是从卫生间开始的。

搬来后的第三天早上 ,我照例六点起床。

准备去卫生间洗漱,然后出门晨练 。

可卫生间的门,关着 。

里面亮着灯 ,有哗哗的水声。

我想,她可能起得早,先用了。老年人觉少 ,正常 。

我就在客厅里等。

墙上的挂钟,咔哒,咔daa ,咔哒。

十分钟过去了 。

二十分钟过去了。

半个小时过去了。

水声一直没停 。

我有点纳闷,这得洗多久?

我憋着尿,在客厅里来回踱步。

我那雷打不动的生物钟 ,第一次被人为地打乱了。

心里有点烦躁,像是有个零件没上对,整个机器都开始发出“咯楞咯楞”的怪声 。

终于 ,快七点的时候 ,门开了。

方琴从里面走出来,穿着睡衣,头发湿漉漉的 ,脸上带着水汽,看不出什么表情。

“你洗漱好了? ”她看了我一眼 。

“嗯 。”我应了一声,赶紧冲进卫生间。

一股浓重的水蒸气混着沐浴露的香味扑面而来 ,镜子上全是雾,什么也看不清。

我心里那个“咯噔”一下 。

大清早的,洗澡?还洗了一个钟头?

我没说什么。我想 ,也许是她昨晚累了,早上想好好放松一下。

尊重彼此的生活习惯,协议上写着呢 。

可是 ,第二天早上,同样的时间,同样的情景 ,又上演了一遍。

第三天 ,还是如此。

我的晨练,从六点半,被迫推迟到了七点半 。

公园里打太极的老伙计们都收了摊 ,只剩下几个遛鸟的大爷。

我心里开始不舒服了。

这不是偶尔一次,这是个习惯 。

一个在我看来,非常奇怪 ,甚至有点浪费的习惯。

一个星期后,我终于忍不住了。

那天早上,我又在外面等了将近一个半小时 。

等她出来的时候 ,我尽量用一种平和的语气问她:“方琴,你……每天早上都要洗这么久吗? ”

她擦头发的动作停了一下 。

“嗯,习惯了。”她淡淡地说。

“可是……这时间也太长了点吧?一个多小时 ,水费电费都不少钱呢 。”我话说出了口,就觉得有点不妥,像是在指责她。

果然 ,她的脸色沉了下来。

“钱 ,我会算在生活费里,该我出的,我一分不会少 。 ”
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我急忙解释 ,“我就是觉得,没必要。早上洗漱,十分钟就够了 。你这……”

“这是我的习惯。 ”她打断我 ,语气里有了一丝冷意,“我们说好的,尊重彼此的生活习惯。”

她搬出了协议 。

我一下子没话说了。

是 ,协议是我自己写的。白纸黑字,清清楚楚 。

可我写下那句话的时候,我想象中的“生活习惯” ,是吃饭口味的咸淡,是看电视节目的不同,是睡觉打不打呼噜 。

我万万没想到 ,会是这种……几乎是匪夷所셔的习惯。

这件事 ,就像一根鱼刺,卡在了我们之间。

虽然谁也不再提,但那个卫生间的门 ,成了一道无形的墙 。

每天早上,我一起床,看到那扇紧闭的门和门缝里透出的灯光 ,心里就堵得慌。

我开始失眠。

半夜醒来,听着身边她平稳的呼吸声,我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。

我脑子里反复琢磨这件事。

一个人 ,为什么要在卫生间里待那么久?

我当了一辈子技术员,凡事都喜欢找个逻辑。

这件事,不合逻辑 。

我开始偷偷观察她。

我发现 ,她不仅仅是早上。有时候,下午,甚至晚上 ,她也会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 ,一待就是一两个小时 。

有一次,我实在好奇,就在她进去后 ,悄悄把耳朵贴在门上听。

里面有水声,哗哗的,一直响着。

除了水声 ,什么也听不到 。

没有唱歌,没有打电话,没有听收音机 。

就是纯粹的 、无休止的水声。

这让我心里发毛。

我开始胡思乱想 。

她是不是有什么病?瞒着我的?

还是……有什么别的毛病?

我甚至想到了那些社会新闻里说的 ,有些老人有特殊的洁癖,反复清洗,停不下来。

这个念头一出来 ,我心里就咯噔一下。

我开始害怕 。

我怕的不是她有病,而是怕这种我完全无法理解、无法掌控的状况。

我的生活,我那个像精密仪器一样运转了几十年的生活 ,彻底失控了。

我尝试着跟她沟通 。

我换了一种方式 ,不再提水电费,也不再提时间。

我小心翼翼地问她:“方琴,你是不是……身体哪里不舒服?要不要去医院看看? ”

她正在看书 ,听到我的话,从老花镜后面抬起眼皮,看了我一眼。

“我身体很好 ,没病 。 ”

“那……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。

“卫国,”她合上书,很认真地看着我 ,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我跟你保证,我没有病,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毛ăpadă 。这只是我的一个习惯 ,一个……很多年的习惯 。 ”

她的眼神很坦诚,不像在撒谎。

可我心里的疑团,却越滚越大。

一个正常的习惯 ,会是这样的吗?

这件事的压力 ,像一块巨石,压在我的胸口 。

我开始变得沉默寡言。

饭桌上,我们俩常常相对无言。

她大概也察觉到了我的变化 ,有时候会主动找些话题,说说老年大学里的趣事,或者她女儿工作上的进展 。

可我听着 ,总觉得心不在焉。

我的注意力,全被那个卫生间给吸走了。

我甚至开始做噩梦 。

梦见我家的卫生间变成了一个无底的黑洞,方琴走了进去 ,就再也没出来。

我疯了一样地砸门,喊她的名字,可里面只有无穷无尽的水声。

从梦里惊醒 ,我一身冷汗,旁边的她睡得正熟 。

我看着她安静的睡颜,心里五味杂陈。

我到底是找了个伴儿 ,还是给自己找了个天大的麻烦?

我第一次 ,对我们“搭伙过日子”的决定,产生了怀疑。

我甚至开始怀念起以前一个人吃饭,一个人看报 ,一个人睡觉的日子 。

虽然孤单,但至少,我的世界是安宁的 ,是有序的 。

我把我的烦恼,跟儿子小军说了。

小军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。

“爸,会不会……方阿姨就是爱干净?女人嘛 ,都这样 。”

“爱干净? ”我苦笑一声,“你见过谁家爱干净,一天有五六个小时都泡在卫生间里的?那不是爱干净 ,那是有问题!”

我的声音有点大,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
“爸,您别急。”小军安抚我 ,“要不 ,您再观察观察?或者,我让我媳omer去问问她女儿?旁敲侧击一下? ”

我想了想,觉得也行 。

也许从她女儿那里 ,能找到答案。

几天后,小军给我回了电话。

“爸,问了 。她女儿说 ,她妈从小就爱干净,一个人生活这么多年,可能就是习惯了。让我们别多想。”

这个答案 ,跟方琴自己说的,一模一样 。

可我一个字都不信。

直觉告诉我,事情没那么简单。

一个人的习惯 ,是有根源的 。她那个不合常理的习惯背后,一定藏着一个我不知道的秘密 。

我决定,我自己来找答案。

我不再被动地等待和忍受 ,我开始主动地去探寻。

我的思考模式 ,从“她为什么会这样烦我”,变成了“她到底经历过什么,才会变成这样 ” 。

这是一个巨大的转变。

我不再仅仅把她看作一个“闯入我生活 ,打乱我秩序”的人,我开始把她当成一个“有自己的过去,有自己的故事”的独立个体。

我开始更细致地观察她 。

除了卫生间 ,她在其他方面,其实是个很好的伴侣。

她把我那个乱糟糟的厨房收拾得井井有条,瓶瓶罐罐都贴上了标签。

她会变着花样做饭 ,每天的菜色都不重样 。

她在我练字的时候,会安静地在一旁看书,从不打扰我。

她甚至会记得我胃不好 ,每天晚上给我冲一杯温热的蜂蜜水。

她对我,是用了心的 。

可她越是这样,我心里的那个疙瘩就越大。

一个这么细心周到 ,把生活打理得这么好的人 ,怎么会有那么一个奇怪的、近乎病态的习惯?

我开始留意她看的书,听的音乐。

她喜欢看一些很安静的散文,听一些很舒缓的古典音乐 。

她的世界 ,看起来是那么的平和 、宁静 。

这跟她在卫生间里那种近乎偏执的行为,形成了巨大的反差。

有一天下午,我午睡起来 ,客厅里没人。

书房的门虚掩着,我走过去,看到她正坐在书桌前 ,背对着我 。

她没有在画画,也没有在看书。

她手里拿着一个相框,肩膀一耸一耸的 ,像是在哭。

我心里一紧,悄悄退了回来 。

过了一会儿,她从书房出来 ,眼睛红红的 ,但已经恢复了平静。

她看到我,愣了一下,然后勉强笑了笑 ,“吵醒你了? ”

“没,刚醒。 ”我说 。

那天晚上,等她睡着后 ,我悄悄溜进了书房。

我打开了她书桌最下面的那个抽屉。

里面放着一个上了锁的日记本,还有一个旧相框 。

相框里的照片,是她和一个男人的合影。

那个男人 ,戴着眼镜,看起来很斯文,但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严厉。

我想 ,这应该就是她过世的丈夫 。

照片的背面,有一行钢笔字,字迹娟秀:一九八零年 ,于景山公园 。

我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。

她的秘密 ,会不会……跟她这个丈夫有关?

第二天,我找了个借口,说厂里老同事聚会 ,要出去一天。

其实,我去了她以前住的那个小区 。

我想找她的老邻居聊聊,也许能打听到一些什么。

这是一个老式的居民楼 ,楼道里堆满了杂物。

我转悠了半天,终于在一个楼下的小花园里,看到几个正在晒太阳 、聊天的大妈 。

我装作是方琴的远房亲戚 ,过来看她,结果她搬家了,来打听一下。

那几个大妈很热情。

“哦 ,你说方老师啊!她搬走啦,跟个老头儿搭伙过日子去啦!”

“方老师是个好人啊,就是命苦 。”一个胖胖的大妈说。

“怎么说? ”我赶紧问。

“她那个老头子 ,你不知道啊?”大妈压低了声音 ,“以前也是个老师,教导主任呢!人前看着道貌岸然的,回家里 ,脾气大得很!”

另一个大妈接过了话头:“可不是嘛!我们住楼上楼下的,经常听见他骂人 。那声音,大得跟吵架一样。方老师一声都不敢吭。 ”

“我跟你们说个事儿 ,你们可别往外说 。”胖大妈凑得更近了,“有一年冬天,下着大雪 ,我看见方老师就穿了件薄毛衣,在楼下站着 。我问她怎么不回家,她就哭 ,说她老头子不让她进门。我看着都心疼。”

“后来她老头子不是中风瘫了吗?大小便都不能自理 。那几年,可全是方老师一个人伺服的。端屎端尿,擦身喂饭 ,没听她抱怨过一句。这女人啊 ,真是……太能忍了 。 ”

我听着这些话,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。

那些零碎的线索,一下子全都串起来了。

一个脾气暴躁、控制欲极强的丈夫 。

一个常年生活在高压和恐惧下的妻子。

那个家 ,对她来说,可能根本不是港湾,而是牢笼。

那么 ,在那个牢笼里,唯一能让她喘口气,能让她暂时逃离的地方 ,是哪里?

卫生间 。

那个唯一可以上锁,可以把外界的一切隔绝在外的地方。

那个哗哗的水声,不是在浪费 ,而是在掩盖。

掩盖她的哭声,掩盖她的恐惧,掩盖她所有不能被外人知道的情绪 。

日复一日 ,年复一年 。

那个小小的、封闭的空间 ,成了她的避难所。

伺候瘫痪的丈夫那几年,恐怕更是如此。

身体的劳累,精神的压抑 ,她所有的崩溃,可能都只能在那个水声的掩护下,悄悄进行 。

直到 ,这成了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习惯。

一种创伤后的应激反应。

即使那个男人已经死了,即使她已经搬到了一个新的 、安全的环境里,她还是无法从那个习惯里走出来 。

因为那个避难所 ,已经成了她身体和心理的一部分。

我站在那个陌生的小区里,初冬的冷风吹在脸上,跟刀割一样。

可我心里 ,比这风还冷 。

我一直以为,是她在打扰我的生活。

原来,是我 ,一个局外人 ,在粗暴地评论着一个幸存者的自救方式。

我想到我那些自以为是的质问,那些关于水电费的计较,那些充满怀疑和审视的眼神 。

我的脸 ,一阵阵地发烫。

我自诩为讲道理、守规矩的人,可在那一刻,我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浅薄和残忍。

我回到家的时候 ,天已经黑了 。

方琴已经做好了晚饭,在等我 。

“聚会怎么样?老同事见面,高兴吧?”她笑着帮我拿拖鞋。

我看着她的笑脸 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那张温和的、平静的脸后面,到底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伤痛?

那顿饭,我吃得食不知味 。

晚上 ,我躺在床上,听着身边她均匀的呼吸声,一夜无眠。

我心里乱成一团麻。

我知道了真相 ,可我该怎么办?

去跟她挑明?

说:“方琴 ,我知道你以前受了很多苦,那个卫生间是你的避难所? ”

不,我不能 。

那等于是在她已经愈合的伤口上 ,又狠狠地划开一道。

那是在提醒她,她最不堪 、最痛苦的过去,已经被我这个外人窥探得一清二楚。

这对她来说 ,是比指责更残忍的羞辱 。

可如果不说,我就要继续忍受那种每天被打乱节奏的生活,继续面对那扇让我心烦意乱的门。

我的理智和情感 ,在打架。

我的秩序和她的创伤,在对峙 。

我发现,我根本没有能力去解决这个问题。

我连面对它的勇气都没有。

接下来的几天 ,我陷入了更深的痛苦和纠结 。

我开始躲着她 。

我不再像以前那样,期待和她聊天。

我甚至有点害怕看到她的眼睛。

因为我会在她平静的眼神里,看到她过去的苦难 ,然后看到我自己的不堪 。

我们之间的气氛 ,降到了冰点。

沉默,成了我们之间唯一的语言。

终于,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了 。

那天是周末 ,儿子小军带着孙子来看我。

小孙子才五岁,正是淘气的年纪。

玩了一会儿,小家伙嚷嚷着要上厕所 。

我带他去 ,卫生间的门,关着。

又是这样。

小军也看到了,皱了皱眉 。

“方阿姨在里面?”

我点点头 ,没说话。

小孙子憋不住,急得直跺脚。

“爷爷,我憋不住了 ,我要尿裤子了!”

我心里的火,“噌 ”地一下就上来了 。

我过去敲门,敲得很重 。

“方琴!你能不能快点!孩子要上厕所! ”

里面没有回应 ,只有水声。

我又砸了两下门 ,“你听见没有!”

小军过来拉我,“爸,您别这样 ,有话好好说。”

“好好说? ”我甩开他的手,这些天积压的所有情绪,瞬间爆发了 ,“我跟她好好说过多少次了!有用吗!她就是要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主人,想干什么就干什么,根本不考虑别人!”

我喊得很大声 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。

我知道我说的话很过分,很伤人。

我知道我把所有的责任,都推到了她身上。

我知道我这么做 ,只是为了掩盖我自己的无能和懦弱 。

可我控制不住。

就在这时,门开了。

方琴站在门口,脸色苍白 ,嘴唇都在抖 。

她看着我 ,眼神里没有愤怒,只有一种……深深的失望和悲哀。

她什么也没说,默默地让开 ,让小孙子进去。

然后,她转身回了房间 。

那天,小军他们是怎么走的 ,我都不记得了。

我的脑子里,全是方琴那个眼神。

像一把锥子,扎在我的心上 。

晚上 ,她没有出来吃饭 。

我把饭菜端到她门口,敲了敲门。

“方琴,出来吃点东西吧。”

里面没有声音 。

“今天……是我不对 ,我太着急了。 ”我对着门板,低声说。

过了很久,里面才传来她沙哑的声音 。

“卫国 ,我们……算了吧。”

我浑身一震。

“什么算了?”

“我们这样 ,不合适 。 ”她说,“我明天就搬走。”

“方琴,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
“不用解释了。 ”她的声音很疲惫 ,“我都知道 。你嫌我,烦我。你觉得我是个累赘,是个麻烦。”
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!”

“你就是 。 ”她打断我 ,“你想要的,是一个能完全按照你的规矩生活的人 。一个……能让你省心的伴儿。我做不到。 ”

“我……我搬过来,是想找个能互相取暖的人 。可我没想到 ,我的这点温度,会烫伤你。”

“对不起,打扰了你的生活。”

那天晚上 ,她在房间里收拾了一夜 。

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也坐了一夜。

天亮的时候,她拉着她的两个箱子 ,从房间里出来。

那些花花草草 ,她没带走 。

她走到门口,回过头,看了我一眼。

“张卫国 ,你是个好人。就是……太硬了 。 ”

说完,她打开门,走了出去。

门在我面前 ,轻轻地关上了。

屋子里,又恢复了以前的死寂 。

不,比以前更静 ,静得让人心慌 。

我看着空荡荡的屋子,看着那些她留下的痕迹。

厨房里贴着标签的瓶瓶罐罐,阳台上那些精神抖擞的花草 ,沙发上她放下的那本看到一半的书。

到处都是她的气息,可她,已经走了 。

二十四天。

我们的“搭伙”生活 ,只维持了二十四天。

就像一场短暂的梦 。

梦醒了 ,只剩下一片狼藉。

我输了。

输得一败涂地 。

我以为我追求的是秩序,是规矩。

可当那个绝对的秩序和规矩回来的时候,我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空虚。

我坐在沙发上 ,看着墙上的挂钟 。

秒针还在“咔哒、咔哒”地走。

可我忽然觉得,那个声音,不再是精准的节拍 ,而是生命倒计时的催命符。

我一个人,守着这个规矩的、空洞的房子,还能走多少个“咔哒 ”?

方琴走后的一个星期 ,我过得浑浑噩噩 。

我又恢复了以前那个精确到分钟的生活 。

六点起,六点半去公园。

可我打太极的时候,总是会不自觉地看向那个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小亭子。

那里空空如也 。

七点半回家 ,桌上只有我一个人的稀饭和包子。

咸菜是我自己腌的,咸得发苦。

八点,我坐在阳台上 ,想练字 。

可我拿起笔 ,对着宣纸,一个字也写不出来。

我满脑子都是她。

她笑的样子,她生气的样子 ,她在我面前强装平静的样子,还有她最后看我那一眼,那个失望又悲哀的眼神 。

我看着阳台上她留下的那些花。

因为我不知道怎么照料 ,有几盆已经开始蔫了。

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。

她搬来的时候,带来了十几盆花,两个箱子。

她走的时候 ,只带走了两个箱子。

她把这些最有生命力的东西,留下了 。

她是不是觉得,我这个屋子 ,太没有生气了?

我走到卫生间门口,手放在门把手上,迟迟没有推开 。

这扇门 ,曾经是我烦恼的根源。

现在 ,它紧紧地关着,里面再也不会有那让我心烦的水声,再也不会有人一待就是几个小时。

我推开门 。

里面还是那个样子 ,只是镜子上再也没有了水汽。

洗手台上,还放着她没带走的一块小香皂,是茉莉花味的。

我拿起那块香皂 ,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。

那股清淡的香味,一下子就钻进了我的心里,又酸又涩。

我站在这间曾经让我无比厌恶的卫生间里 ,第一次,试着去想象她的处境。

想象她把自己关在这里面,打开水龙头 ,让巨大的水声淹没一切 。

她在这里面,是不是终于可以不用再伪装坚强,可以放声地哭?

是不是可以把所有的委屈 、恐惧和无助 ,都随着水流一起冲走?

这个小小的空间 ,对她来说,不是厕所,不是浴室。

是战壕 ,是圣殿。

是她在漫长而黑暗的岁月里,为自己保留的最后一寸呼吸之地 。

而我,我都做了什么?

我像个愚蠢的监工 ,拿着秒表站在门外,粗暴地计算着她的“工作效率”。

我指责她,怀疑她 ,最后,用我那套可笑的“规矩”,把她从这个刚刚找到的、也许可以不用再躲进战壕的新生活里 ,又一次赶了出去。

我错得有多离谱?

我慢慢地蹲下身,靠着冰冷的墙壁,眼泪 ,毫无预兆地就流了下来 。

我这辈子 ,没怎么哭过 。

在厂里,再大的技术难题,我没哭过。

老伴儿走的时候 ,我守在床边,也只是红了眼眶。

可那一刻,我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。

我不是在为失去一个伴侣而哭。

我是在为一个老人的尊严和痛苦而哭 ,也是在为我自己的愚蠢和冷漠而哭。

我终于明白了 。

我想要的,从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“搭伙 ”的人。

我想要的,是一个能打破我这潭死水般生活的人。

方琴来了 ,她带着她的故事,她的伤痛,她的“不合规矩” ,像一块石头,投进了我的湖里 。

我被惊扰了,我害怕了 ,我愤怒了。

我用尽全力 ,想把那块石头捞出去,想让我的湖面恢复平静。

现在,石头是捞出去了 。

可湖水 ,也彻底死了。

那个下午,我在卫生间里坐了很久很久。

没有开水龙头 。

我就那么安静地坐着,感受着那种绝对的、与世隔绝的寂静 。

我好像 ,有点懂她了。

从那天起,我变了。

我不再守着我那个破规矩 。

我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,想什么时候吃饭就什么时候吃饭。

我把阳台上那些快要枯死的花 ,一盆一盆地搬到水池边,上网查资料,学习怎么给它们浇水 ,施肥。

我去了书店,找到了方琴提过的那几个作家的散文集,买回来 ,一页一页地读 。

我还报了个老年大学的国画班。

我画得很笨拙 ,调不出她画里那种清雅的颜色。

但我画得很认真 。

我开始试着走进她的世界。

那个我曾经完全不了解,也不想去了解的世界。

我发现,那个世界 ,比我那个只有零件和数据的世界,要丰富 、温暖得多 。

一个月后,我给小军打电话。

“帮我打听一下 ,方阿-琴,她现在住在哪儿?”

小军很惊讶,“爸 ,您这是…… ”

“你别管了,帮我问问就行。”

小军很快就给了我地址 。

她搬回了女儿家住 。

我犹豫了很久。

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。

道歉吗?

“对不起”三个字,太轻了 。

它无法弥补我给她造成的伤害。

我该怎么做 ,才能让她明白,我真的懂了,我真的变了?

那天 ,我逛菜市场 ,看到有卖新鲜的冬笋。

我忽然想起,方琴有一次无意中提过,她最喜欢吃腌笃鲜 ,那是她小时候,她妈妈经常做给她吃的菜 。

我把冬笋买回来,又买了咸肉和鲜肉。

我在厨房里 ,忙活了一整个下午。

我上网查菜谱,一步一步地学 。

切肉,焯水 ,炖煮。

小火慢炖,炖了足足三个小时。

厨房里,弥漫着浓郁的鲜香 。

我把炖好的汤 ,小心地装进保温桶里。

然后,我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,拿着保温桶 ,出门了。

我找到了她女儿家的小区 。

站在楼下 ,我心里很忐忑 。

我甚至想过,她可能根本不会见我。

我鼓足勇气,按下了门铃。

开门的 ,是她女儿 。

看到我,她愣住了。

“张……张叔叔? ”

“你好。 ”我冲她点点头,“我……我找你妈妈 。”

她女儿的表情有点复杂。

她没有让我进去 ,也没有关门。

“我妈……她最近心情不太好 。”

“我知道。 ”我说,“是我不好。”

我把手里的保温桶递过去 。

“我……我做了个腌笃鲜。听她说,她喜欢吃。我就是……想让她尝尝 。”

她女儿看着我 ,又看看我手里的保温桶,沉默了 。

就在这时,屋里传来方琴的声音。

“是小丽的同事吗?让她进来坐吧。 ”

她女儿叹了口气 ,让开了身 。

我走了进去。

方琴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。

她瘦了,也憔悴了 。

她看到我,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,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。

“你来干什么?”她问 ,语气很淡。

我走到她面前,把保温桶放在茶几上 。

我没有急着道歉,也没有为自己辩解。

我只是看着她 ,很认真地说:

“方琴,我以前,总觉得两个人过日子 ,就像校准两块手表,时间得分秒不差地对上。”

“现在我明白了 。 ”

“过日子,不是对表。”

“是学着去听懂 ,对方心里那个钟,走得到底是快,还是慢。是听懂那个钟声背后 ,藏着什么样的故事 。”

“我以前……耳朵不好,听不见 。 ”

我打开保温桶,盛了一碗汤 ,递到她面前。

“我不知道我这手艺行不行 ,你尝尝,看有没有你记忆里的味道。”

她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汤,又抬起头 ,看着我 。

她的眼圈,慢慢地红了。

她没有说话,也没有接那碗汤。

我们就这么对视着 。

客厅里很安静 ,只有电视机里传来的声音。

过了很久很久,久到我以为她会让我走。

她才慢慢地伸出手,接过了那碗汤 。

她用勺子 ,轻轻地舀了一勺,放进嘴里。

然后,眼泪 ,一颗一颗地,掉了下来,落进了汤里。

她没有哭出声 ,就是那么无声地流着泪 。

我知道 ,她不是在为这碗汤哭。

她是在为那些被水声掩盖了半辈子的眼泪而哭。

我没有去安慰她 。

我只是静静地坐在她旁边,陪着她 。

那一刻,我心里很平静。

我不知道我们以后会怎么样。

也许 ,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。

也许,我们能从头开始。

但这都不重要了。

重要的是,我终于学会了 ,怎么去爱一个人 。

不是用我的规矩去束缚她,而是用我的心,去听懂她。

那天 ,我没有在她家待太久。

她喝完了那碗汤,对我说:“汤很好,谢谢你 。”

我走的时候 ,她送我到门口。

“以后……别再做这种事了。 ”她说 。

我点点头,“好。 ”

我以为,这就是我们的结局了。

相忘于江湖 ,互不打扰 。

可一个星期后 ,我接到了她的电话 。

“卫国,你那个国画班,还收不收新学员?”

我愣住了。

“收……收啊。”

“那……你帮我报个名吧 。 ”

我的心 ,在那一刻,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。

春天的时候,老年大学开学了。

我又在那个小亭子里 ,见到了她 。

她还是穿着那件浅蓝色的布褂子,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。

阳光洒在她身上,她冲我笑了一下。

“张同学 ,以后请多指教了 。”

我也笑了。

“方老师,彼此彼此。”

我们没有再提“搭伙 ”的事 。

我们就像两个刚刚认识的新同学,一起去上课 ,一起讨论画作,一起在学校的食堂里吃饭。

有时候,我们也会去公园里散步。

我们聊很多东西 ,聊书 ,聊画,聊过去,聊未来 。

但我再也没有问过她 ,关于她丈夫的任何事 。

我也再也没有提过,那个卫生间。

有些伤疤,不需要揭开。

只需要 ,让它在温暖的阳光下,慢慢地、慢慢地,自己长好 。

我知道 ,我们之间,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
我的规"矩",和她的“避难所” ,也许永远都会存在。

但现在,我已经不再害怕了 。

因为我懂了,真正的陪伴 ,不是去消除对方的与众不同 ,而是学会了如何与那些不同,温柔地共存。

就像我画的山水画,有山 ,有水,有留白,才是一幅完整的画。

我和她的人生 ,也是如此 。

有我的刚硬,有她的柔软,有我们共同面对的过去 ,和那些需要彼此小心翼翼绕开的留白。

这,才是真实的日子。

这,才是我这把年纪 ,真正想要的,一个家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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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涵凝
    涵凝 2025年10月25日

    我是视听号的签约作者“涵凝”!

  • 涵凝
    涵凝 2025年10月25日

    希望本篇文章《大爷大妈尝试同居,24天后分手,大爷:她每次上厕所至少3小时》能对你有所帮助!

  • 涵凝
    涵凝 2025年10月25日

    本站[视听号]内容主要涵盖:国足,欧洲杯,世界杯,篮球,欧冠,亚冠,英超,足球,综合体育

  • 涵凝
    涵凝 2025年10月25日

    本文概览:我叫张卫国,今年六十八,退休前是国营机床厂的车间副主任,管着一溜儿的八级工。我这辈子,就信一个“规矩”。机床上的零件,差一毫米就是废品。生活里的日子,差一分钟,那也是乱了套。老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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