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3年张学良得知儿子要回大陆,再三叮嘱:一定到了北京,再回东北

1980年仲春的金门岛,海风咸涩。张学良第一次举起岸边的高倍望远镜,对准对岸。厦门的楼群被夕阳镀上一层铜色,五星红旗在风里猎猎作响。七十岁的他看了足足三分钟,才低声感叹:“一步...

1980年仲春的金门岛,海风咸涩。张学良第一次举起岸边的高倍望远镜 ,对准对岸 。厦门的楼群被夕阳镀上一层铜色,五星红旗在风里猎猎作响。七十岁的他看了足足三分钟,才低声感叹:“一步就能到啊。 ”陪在身旁的赵一荻扶了扶他的胳膊 ,没有接话 。那一刻,老少帅心里萌生了回乡最后的执念。此后十三年,执念愈演愈烈 ,最终在一通电话里找到出口——他的独子张闾琳要回大陆。

九一八事变后,张学良再没踏过关东的黑土地 。十五年抗战,旧部星散;解放战争 ,他被蒋介石送往台湾;之后的幽禁让他与乡音隔绝四十载。金门一瞥像钩子 ,把那些被时间尘封的记忆全部钩了出来:奉天的冬夜 、东大的操场、帅府铜狮的冰霜。他开始频繁提起“沈阳”两个字,提起父亲张作霖的陵寝,提起那座曾让外敌胆寒的东北陆军讲武堂 。

93年张学良得知儿子要回大陆	,再三叮嘱:一定到了北京,再回东北

1988年,蒋经国去世 ,李登辉接掌政局,对张学良的禁令松了口 。自由一到手,他立即托友人王冀暗中联系北京。邀请函很快从人民大会堂寄出 ,却被台湾情治部门截获。李登辉摔着信件质问:“还想再来一次西安事变?”老少帅只能苦笑 。那年他八十八岁,自知时日不多,回乡计划就此搁浅。

1991年3月10日 ,张学良与赵一荻飞往檀香山。机场人群熙攘,记者追问他是否绕道返乡,他摇头:“我不能偷偷摸摸 。 ”这句话被各大报纸高调刊登。表面上是推辞 ,实则留了门缝——只要有一条双方都能接受的路 ,他随时出发。

1993年初夏,加州阳光炽烈 。张闾琳把“受邀去北京参加工程技术研讨会”的消息告诉父亲。张学良愣了几秒,忽然挺直腰板 ,声音压得很低:“到了北京,先拜见东单寓所的故人,再去沈阳。记住 ,东北一定排在后头 。”儿子心里咯噔一下,郑重点头。“代我看抚顺陵寝。 ”老人的语气几乎近乎哀求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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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闾琳的身世颇为曲折 。四岁那年被送到美国苏格兰裔友人伊雅格家,改名“吉米”,渐渐连普通话都说不利索。成年后投身航空制造业 ,持美国护照。表面看,他与中国已无太多牵连,然而血脉里流淌的 ,是铁岭松花江的寒水 。母亲病榻前的叮咛、父亲九十大寿上的泪光 ,都在提醒他:那片土地才是根。

1994年4月20日零点,国泰班机降落香港启德机场。短暂休整后,张闾琳携妻北上 。北京海关例行检查 ,并未声张。外专局用“外籍技术顾问”的规格接待,行程低调得不能再低调。22日,他被安排前往运载火箭研究院座谈;24日 ,参观雍和宫 、故宫;25日,登长城 。此行看似普通,却处处凝结隐秘情绪:每到一处 ,他都拿出相机猛按快门,嘴里嘟囔“爸该看看 ”。

26日黎明,软卧车厢驶出北京站 ,直奔沈阳北。车窗外是嫩绿的原野,张闾琳靠着椅背沉默 。有人递来盒饭,他摇手谢绝。下午一点 ,他抵达沈阳。市委秘书处原本准备警车开道 ,被临时叫停,改用普通轿车接送 。午后,张闾琳站在九一八事变纪念馆残历碑前 。碑体用碎石砌成 ,象征破碎的山河,他伸手抚摸石缝,半晌不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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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帅府门前的铜狮仍旧森冷。院子里的一棵老槐树枝杈横生 ,正是春芽抽新之时 。张闾琳绕树转一圈,忽然对随行人员说了句英文:“I feel like home. ”随行翻译轻声译出。没人打扰他,他独自走进赵四小姐旧居 ,抬头看窗棂,指尖轻点一片剥落的绿色油漆。母亲年轻时常在此弹琴,这个场景只存在于年代久远的黑白照片 ,如今化为立体 。

参观完东北大学 ,他接过校方递来的纪念册,封面正是1930年张学良题写的校名。那一刻,时空仿佛塌缩 ,父子跨越半世纪重逢在墨迹间。他拔开钢笔帽,郑重签下英文名和中文名并列 。夜里,沈阳市副市长设宴于少帅府酒家 ,主厨复刻张府私房菜:锅包肉、雪衣豆沙、奶汤肘子,每道菜配一个小故事。张闾琳夹菜的手明显颤抖,筷子敲在瓷盘 ,清脆一声。

4月29日,行程结束返回北京 。中共中央统战部负责人与他短暂会面,表态“张先生何时回来 ,由他老人家决定,我们随时准备”。话说得客气,分量却实在。临别时 ,他们递上一只小木匣 ,里面是一管取自抚顺陵寝石阶缝隙的黄土——“让老先生先闻一闻家乡味 。”张闾琳攥紧木匣,不知如何致谢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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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5年6月,阎宝航百岁诞辰纪念在沈阳举行,张闾琳再次受邀出席。那一次 ,他带去了父亲手写诗笺:“鹤有还巢梦,云无出岫心。 ”诗稿墨迹未干,纸页仍带淡淡松烟香 。会上宣读完毕 ,会场鸦雀无声。有人后来回忆,那几秒的静默比掌声更有分量。

张闾琳返美后,把两次大陆之行的影像剪辑成带子 ,放给父亲看 。录像里,长城如龙,帅府似梦。张学良注视屏幕 ,目光却仿佛越过镜头 ,直达关东平原。他轻轻合上双眼,低声说了八个字:“有生之年,心愿既了 。”谁也不知道 ,这句话是真慰藉,还是无奈。

2001年10月15日凌晨,夏威夷一声浪涌 ,张学良在檀香山病逝,享年一百零一岁。后事从简,骨灰安放在霍诺鲁鲁山岗 。墓碑正面刻着“浩然”二字 ,背面只留出生与逝世年份。唯有知情者明白,他最想刻下的,其实是那片缺席一生的黑土地坐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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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寄翠 2025年12月21日

    我是视听号的签约作者“寄翠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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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寄翠 2025年12月21日

    希望本篇文章《93年张学良得知儿子要回大陆,再三叮嘱:一定到了北京,再回东北》能对你有所帮助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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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寄翠 2025年12月21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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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本文概览:1980年仲春的金门岛,海风咸涩。张学良第一次举起岸边的高倍望远镜,对准对岸。厦门的楼群被夕阳镀上一层铜色,五星红旗在风里猎猎作响。七十岁的他看了足足三分钟,才低声感叹:“一步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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