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小三地下恋13年,老婆没闹,直到小三生双胞胎我才懂她的毒辣

当我净身出户,口袋里只剩下两百块钱打车费时,我才终于明白,林晚这十几年来的不动声色,究竟是怎样一种温柔的残忍。十三年,足够一个孩子从牙牙学语到青春叛逆。我以为我在这十三年里,游...

当我净身出户,口袋里只剩下两百块钱打车费时,我才终于明白 ,林晚这十几年来的不动声色,究竟是怎样一种温柔的残忍。

十三年,足够一个孩子从牙牙学语到青春叛逆 。我以为我在这十三年里 ,游刃有余地维系了两个家,一个静如止水,一个热烈如火。

我甚至可笑地觉得 ,是我的付出和平衡,才让一切得以安稳。我像个蹩脚的杂技演员,自以为抛接着两个球 ,却不知道,其中一个球早就被换成了铁砣,只等着我筋疲力尽的那一刻 ,给我致命一击 。

这一切 ,都要从周晴告诉我,她怀了双胞胎那个下午说起。

第1章 一碗温吞的馄饨

周晴的电话打来时,我正在公司开一个冗长乏味的季度总结会。手机在会议桌下震动 ,像一条执拗的蛇,贴着我的大腿皮肤,钻心地痒 。我瞥了一眼来电显示 ,“晴天”两个字后面跟着一个太阳的表情,这是她的专属昵称。

我心里一紧,随即又涌上一股熟悉的、混杂着甜蜜与烦躁的情绪。我知道 ,这个时间点,她不会无缘无故地找我 。

“抱歉,接个重要的电话。”我压低声音对旁边的副总说了句 ,猫着腰溜出了会议室。

“建军, ”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和喜悦,“你在忙吗?我……我刚从医院回来 。”

“怎么了?不舒服吗?”我走到走廊尽头 ,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,心里盘算着晚上是用加班的借口还是应酬的借口 。

“不是!是好事,天大的好事! ”她在那头深吸一口气,几乎是用气声喊出来的 ,“医生说,是双胞胎!两个!都能听见胎心了!”

双胞胎。

这三个字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,在我脑子里炸开了一圈圈涟漪。我第一反应是狂喜 ,一种原始的 、属于男人的骄傲和满足感瞬间充满了胸膛 。我四十有六了,和林晚只有一个儿子陈烁,虽然也疼爱 ,但内心深处,总觉得缺了点什么。周晴比我小十二岁,如今 ,她一下子要给我带来两个孩子。

“真的?你确定?”我的声音也跟着抖了起来 。

“千真万确!B超单子我拍给你看! ”周晴在那头喜极而泣,“建军,我们有三个孩子了!不对 ,是你 ,你有三个孩子了。”

她最后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,像一根细细的针,准确地刺破了我狂喜的泡沫。是的 ,我有三个孩子了,一个在明,两个在暗 。

挂了电话 ,我没有立刻回会议室。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点燃一支烟,尼古丁带来的短暂镇定 ,却无法平息我内心的惊涛骇浪。

我和周晴,已经十三年了 。

十三年前,我还是个项目经理 ,在一次外地出差时认识了刚大学毕业的她。她像一缕不请自来的阳光,莽撞地照进了我按部就班、甚至有些沉闷的生活。那时的林晚,正全身心扑在刚上小学的儿子陈烁身上 ,我们的交流除了孩子的成绩、家里的开销 ,再无其他 。

我不是没挣扎过 。最初的那几年,每次从周晴那里回来,看到林晚在灯下给儿子检查作业的安静背影 ,我心里都像被猫抓一样。我觉得自己是个罪人,是个无耻的骗子。可周晴的温柔和热烈,又像戒不掉的毒 ,让我一次次沉沦 。

时间一长,愧疚感就被磨成了一种习惯。尤其是林晚,她似乎对此一无所知。她从不查我的手机 ,从不问我晚归的缘由,也从不关心我银行卡的流水 。她只是日复一日地,把这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,把儿子教育得品学兼优,把一个妻子的本分,做得无可挑剔。

她的这种“省心” ,在最初让我松了口气 ,渐渐地,就变成了一种让我心安理得的麻木。我甚至产生了一种荒唐的错觉:或许,她知道 ,但她不在乎 。或许,我们的婚姻,早已变成了纯粹的亲情和责任 ,她需要一个稳定的家庭环境给儿子,我需要一个贤惠的妻子照顾后方。而周晴,则填补了我情感上的空白。

我自以为是地构建了一个完美的平衡 。

那天晚上 ,我破天荒地准时回了家。还绕路去买了林晚最喜欢的那家店的烤鸭。

“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陈总这么早就下班了? ”林晚穿着一身素色的家居服,正在厨房里忙活,看见我手里的烤鸭 ,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惊讶,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。

“项目提前弄完了,就早点回来了 。”我把烤鸭放在餐桌上 ,心里有些发虚。

“爸 ,你回来了!”儿子陈烁从房间里探出头,他今年高二,个子已经蹿得比我还高 ,脸上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疏离和独立。打了声招呼,就又缩回了房间,门缝里传来打游戏的声音 。

林晚没说什么 ,只是默默地把汤端上桌,又去拿了碗筷。饭桌上,她给我盛了一碗汤 ,淡淡地说:“你胃不好,少在外面喝酒。 ”

我“嗯 ”了一声,心里五味杂陈 。

饭后 ,她端出一碗馄饨,放在我面前。不大不小的青花瓷碗里,十来个白白胖胖的元宝浮在清澈的汤里 ,撒着翠绿的葱花和紫菜 ,还有几缕蛋皮丝。这是我们家的传统,只要我在家吃晚饭,她总会给我下一碗馄ac饨当宵夜 ,说是养胃 。

十几年了,雷打不动。

我吃着那碗温吞的馄饨,味道和十三年前一模一样 ,不咸不淡,刚刚好。可今天,我却觉得这馄饨像温水 ,煮着我这只不知死活的青蛙 。

我看着对面正在慢条斯理收拾碗筷的林晚,她眼角的细纹比记忆中多了几条,但神情依旧是那么平静 ,像一口古井,波澜不惊。

我突然很想跟她坦白。我想告诉她,另一个女人为我怀了双胞胎 ,我想看看她脸上会不会出现震惊 、愤怒、或者哪怕一丝一毫的悲伤 。

这个念头在脑子里盘旋 ,最终还是被我咽了下去 。我怕,我怕打破这层窗户纸,打破这个我经营了十三年的、虚伪的平衡。

“林晚 ,”我放下勺子,勺子碰到碗沿,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,在安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突兀。

“嗯?”她抬起头看我 。

“没什么, ”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懦弱,“就是想说……馄饨挺好吃的。”

她听完 ,嘴角似乎向上弯了一下,但弧度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她说:“好吃就多吃点 。我去看看陈烁的作业。”

说完,她转身走进了儿子的房间。我一个人坐在餐桌旁 ,看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馄ac饨,心里却一阵阵地发冷 。

那一刻,我第一次有了一种感觉:我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,更像是一个被精心招待的客人。而这碗吃了十几年的馄饨 ,不是爱,是她履行合约的一部分。

第2章 平静湖面下的试探

双胞胎的消息,像一粒投入我心里的种子 ,在周晴的眼泪和期盼中,迅速生根发芽,长成了参天大树 ,挤占了我所有的思考空间 。

我开始频繁地往周晴那边跑。她怀孕的反应很大,吃什么吐什么,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。我心疼得不行 ,请了保姆,买了各种昂贵的补品,几乎每天都亲自过去陪她吃饭 。

周晴靠在我怀里 ,抚摸着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,眼神里充满了母性的光辉和对未来的憧憬 。

“建军,你说 ,给他们取什么名字好呢?一个叫陈思 ,一个叫陈念,好不好?思念,思念。 ”她仰着脸看我 ,眼睛亮晶晶的。

我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:“傻瓜,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 。”

“我都喜欢。”她把脸埋进我胸口,声音闷闷地传来 ,“我什么都不求,建军,我只希望我们的孩子 ,能名正言顺地来到这个世界上,能光明正大地管你叫爸爸。 ”

她的话,像一把柔软的刀子 ,反复切割着我的心脏 。

是啊,名正言顺。

我亏欠周晴太多了。她最好的十三年都给了我这个见不得光的地下 。如今,她又冒着高龄的风险为我孕育两个生命 ,我还能让她和孩子一辈子都活在阴影里吗?

我的天平 ,在不知不觉中,已经彻底倒向了她那一边。

我必须离婚。这个念头一旦形成,就再也遏制不住 。

但我依旧害怕林晚的反应。我设想过无数种可能:她会哭 ,会闹,会找我的父母和领导,会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,让我在单位抬不起头。以她那种沉静的性子,一旦爆发,恐怕就是天翻地覆 。

我决定先试探一下 。

那是一个周六的下午 ,阳光很好。陈烁去学校补课了,家里只有我和林晚。她正在阳台上侍弄她那些花花草草 。那盆养了多年的君子兰,叶片肥厚 ,油光发亮,被她用湿布擦得一尘不染。

我走过去,没话找话地说:“老李最近在闹离婚 ,挺糟心的。”

老李是我的一个同事 ,夫妻俩因为孩子教育问题吵得不可开交 。

林晚“哦”了一声,头也没抬,继续专注地给一盆吊兰修剪黄叶。她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很柔和 ,仿佛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。

“他说他老婆太强势了,什么都要管,感觉像坐牢一样 。 ”我继续抛出引子 ,观察着她的反应。

“两个人过日子,总得有一个人让步多一点。”她终于开口了,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,“过不下去就分开,也挺好,对谁都公平 。”

我心里一动 ,追问道:“就这么分了?那孩子怎么办?财产呢?几十年的感情,说不要就不要了? ”

林晚放下剪刀,转过身来看着我。她的目光很静 ,静得让我有些心慌。

“建军 ,感情这种东西,不是时间长就一定深厚的 。就像这花,你天天浇水施肥 ,它可能长得很好 。但你要是哪天忘了,或者浇了不该浇的东西,它说死就死了 ,救都救不回来。 ”她指了指旁边一盆枯萎的茉莉,“死掉了,难道还要摆在家里占地方吗?扔了 ,换盆新的,或者干脆不养了,腾出地方来晒晒太阳 ,不是更好?”

她的话说得云淡风轻,却让我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。

我听不出她话里是否有话,是在说老李 ,还是在说我们 。她的比喻 ,精准得让我毛骨悚然。

“你……你就一点不觉得可惜?”我干巴巴地问。

“可惜什么? ”她反问,“可惜当初付出的水和肥料吗?那本来就是心甘情愿的 。既然它已经死了,再可惜也活不过来。人要往前看。”

她说完 ,端起水壶,又开始给别的花浇水,仿佛刚才那段对话只是随口的闲聊 。

我站在她身后 ,看着她不疾不徐的动作,心里那点想要坦白的勇气,瞬间被一种莫名的恐惧给浇灭了。

我发现我根本不了解她。我们同床共枕了二十年 ,我却好像从来没有看懂过这个女人 。她的平静不是麻木,而是一种洞悉一切后的超然。她不是不知道花是怎么死的,她只是懒得去追究 ,或者说,不屑。

那次试探之后,我消停了一段时间 。

周晴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,她的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 。她开始频繁地问我:“建军 ,你到底什么时候跟她谈?你是不是舍不得她?你是不是还爱她?”

每次面对她的质问,我都焦头烂额。

终于,在一次产检回来 ,医生说周晴胎位有点不稳,建议卧床休息,情绪不能激动。看着她苍白憔悴的脸 ,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 。

不能再拖了。

那天晚上,我准备了一肚子的话,准备了应对她所有可能反应的方案。我甚至想好了 ,只要她同意离婚,房子 、车子,还有大部分存款 ,都给她 。我只要自由,只要能给周晴和未出世的孩子一个名分。

我回到家,林晚和陈烁已经吃过饭了。她像往常一样 ,给我留了饭菜 ,还温在锅里 。

我没什么胃口,直接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,酝酿着怎么开口。

林晚从厨房出来 ,给我端来了那碗雷打不动的馄饨。

“林晚,你坐下,我们谈谈 。 ”我深吸一口气 ,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说道。

她愣了一下,随即在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,双手放在膝盖上 ,姿态端庄得像是在会见客人。

“我想……我们离婚吧 。”

我说出了这几个字,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。我紧紧盯着她的脸,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。

然而 ,什么都没有。

没有震惊,没有愤怒,没有眼泪 ,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。

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,过了足足有半分钟,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
“好啊。”

她的声音很轻,却像一记重锤 ,砸得我头晕目眩 。

“建军, ”她看着我说,“我们谈谈吧。”

她的冷静 ,比我想象中的任何一种激烈反应,都更让我感到不安。我感觉自己不像是在和一个妻子谈离婚,而像是在和一个商业对手 ,进行一场决定生死的谈判 。而我,从一开始,就输了气势。

第3章 一份十三年的账单

林晚的平静 ,让我准备好的一整套说辞和“慷慨”的补偿方案,都显得那么可笑和不合时宜。我像一个准备好了盾牌和长矛,冲上战场却发现对手根本没来的士兵 ,浑身充满了力气 ,却无处发泄 。

“你……你就没什么想问的? ”我忍不住问道。我甚至希望她能质问我,痛骂我,这样至少证明她还在乎。

“问什么?”林晚的语气依旧平淡 ,“问你为什么离婚?还是问你外面那个人是谁?建军,我们都是成年人了,走到这一步 ,原因不重要,怎么解决才重要 。”

她的话,冷静得近乎残忍 ,瞬间将我们二十年的婚姻,定性为了一场需要“解决 ”的商业合作 。

“房子,归你和陈烁。 ”我定了定神 ,开始抛出我的条件,试图用物质上的优待来弥补我内心的亏欠,“家里的存款 ,我也大部分都留给你。我名下还有两套公寓 ,也都可以转到你名下 。车子你开着,我……”

“不用了。”

她打断了我。

“财产的事,我们交给律师谈吧 ,那样更清楚 。 ”她站起身,从书房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,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。

“这是我整理的一些东西 ,你可以先看看。我的律师,下周会联系你 。”

我愣住了,看着那个厚厚的牛皮纸袋 ,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的全身。

“这是什么?”

“我们这个家,十三年的账单。 ”她说 。

我的手有些颤抖地打开了牛皮纸袋的封口,倒出来的 ,不是什么温情的照片或者信件,而是一沓沓整理得整整齐齐的A4纸,和一叠厚厚的照片。

第一份文件 ,是一张Excel表格 ,标题是《家庭收入与支出明细(20102023)》。表格做得极为专业,每一栏都清清楚楚 。左边是我的历年工资、奖金、项目分红,数据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。右边是家庭的日常开销 ,物业水电 、陈烁的学费、补习班费用、人情往来……

我震惊地发现,她对我收入的了解,甚至比我自己还清楚。那些我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项目奖金 ,她都用红字标注了出来,后面还跟着一个备注:银行流水记录。

而更让我心惊的,是表格的最后一部分 ,标题是《个人非正常支出统计》 。

从十三年前的某一天开始,一笔笔记录触目惊心。

“2010年5月20日,‘周大福’金饰 ,消费3860元,备注:信用卡账单。”

“2011年8月15日,‘蓝色港湾’西餐 ,消费1288元 ,备注:大众点评记录(与‘晴天’账号共同打卡) 。”

“2012年2月14日,转账52000元至账户6228,户主:周晴。 ”

“2015年9月 ,支付‘阳光家园’小区公寓首付款35万元,流水记录……”

一笔笔,一年年 ,从最初的小额消费,到后来的大额转账,再到为周晴买车 、买房……所有的记录 ,都附带着银行流水截图 、信用卡账单、甚至是我和周晴在社交媒体上不小心泄露的蛛丝马迹。

她竟然,全都掌握了 。

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十三年,整整十三年 ,我以为自己是瞒天过海的伪装大师,却原来,我一直像个小丑一样 ,在她眼皮子底下表演 ,而她,只是一个冷静的、拿着笔记录的观众。

除了财务记录,还有那些照片 。

有我和周晴在不同城市旅游的合影 ,背景是海滩 、是名胜古迹。有我们在餐厅吃饭的侧拍,烛光摇曳。甚至还有几张,是我在周晴楼下 ,拥抱她的照片,拍摄角度显然是在对面的楼上 。

这些照片,有些是我自己手机里的 ,有些是周晴朋友圈的截图,还有些,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。

“你……你调查我?”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。

“不算调查。 ”林晚坐回沙发上 ,端起已经凉了的茶,轻轻抿了一口,“我只是在学着记账而已 。一个家庭主妇 ,总要知道家里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,不是吗?”

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得意的神色,也没有报复的快感,只有一种完成了一件长期工作的平静。

“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我几乎是咬着牙问出来的。

“从你第一次夜不归宿 ,身上带着不属于我的香水味开始 。 ”她淡淡地说,“建军,你撒的第一个谎 ,我就知道了。只是当时陈烁还小,我不想让他生活在一个破碎的家庭里。 ”
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。原来,从一开始 ,我就暴露了。我那十三年的沾沾自喜,那十三年的左右逢源,在她眼里 ,不过是一场心知肚明的独角戏。

“所以,你这十几年来的贤惠,你的不闻不问 ,全都是装的?”我感到一种巨大的羞辱和愤怒 。

“我没有装。”她摇了摇头 ,“照顾好陈烁,打理好这个家,是我作为母亲和妻子的责任。在你没有提出离婚之前 ,我们的婚姻关系就还存在 。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责任 。至于你的事,那是你的选择,与我的责任无关。 ”

我瘫在沙发上 ,感觉自己被彻底击垮了。

我一直以为,我是这段畸形关系的主宰者,林晚是逆来顺受的受害者 ,周晴是需要我保护的弱者 。

直到此刻我才明白,林晚不是受害者,她是一个蛰伏了十三年的猎人。她用她的隐忍和冷静 ,编织了一张巨大而严密的网。而我,就是那只自以为聪明的猎物 。她不动手,不是因为她弱小 ,而是在等 ,等我长得最肥,等我最没有防备的时候,再收网。

现在 ,周晴肚子里的双胞胎,就是我最“肥”的时候。我主动提出的离婚,就是我最没有防备的时候 。

“这些东西 ,是用于财产分割的。”林晚的声音将我从震惊中拉了回来,“你刚才说的那些,房子、车子、存款 ,都属于婚内共同财产。而你转移给周晴小姐的每一笔钱,都属于非法处置共同财产 。我有权向她追回。 ”

“你敢!”我猛地站起来,色厉内荏地吼道。

“我为什么不敢?”林晚抬眼看我 ,目光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冷意,“陈建军,是你先不仁的 。我给了你十三年的时间 ,让你自己体面 。你没有珍惜。现在 ,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和我儿子的东西,一分都不会多要,但也一分都不能少。 ”

那一刻 ,我终于看清了她 。看清了她平静外表下,那份淬炼了十三年的坚韧和“毒辣”。

她的毒辣,不在于哭闹和报复 ,而在于她用最理智 、最合法,也是最致命的方式,为我这十三年的背叛 ,开出了一张清清楚楚的账单。

而我,必须支付 。

第4章 摇摇欲坠的“爱情”

和林晚的摊牌,像一场无声的战争 ,我输得一败涂地。

我拿着那份牛皮纸袋,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那个我曾以为是“避风港 ”的家。开着车在午夜的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,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林晚说的每一句话 。

十三年。她竟然忍了十三年。

我无法想象 ,这四千多个日夜 ,她是如何在知道一切的情况下,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,为我洗衣做饭 ,为我深夜留灯,为我端上那碗温热的馄饨 。

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多可怕的冷静?

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。我一直以为她爱我,或者至少 ,依赖我。现在看来,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 。或许,从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 ,我对她而言,就只是一个需要共同抚养孩子的合伙人,一个会定期提供生活费的ATM机 。

我的自尊心被碾得粉碎。

我把车开到了周晴住的小区楼下。看着她窗口透出的温暖灯光 ,那里,有我的新生活,有即将出生的两个孩子 。这是我唯一的希望和慰藉了。

我调整好情绪 ,推门进去。

周晴正裹着毯子在沙发上看电视 ,看见我,立刻迎了上来,脸上带着担忧:“怎么这么晚才来?电话也不接 。你跟她谈了?”

我疲惫地点点头 ,把她揽进怀里,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,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些。

“谈了。她同意了 。”

“真的?! ”周晴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,“太好了!建军!她没有为难你吧?我就知道,她那种女人,离了你根本活不下去 ,肯定是你提什么她都答应。 ”

她天真的话,像一把锥子,刺得我心口生疼。

我苦笑了一下 ,没有告诉她细节 。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此刻的狼狈,更不想让她为财产的事情担心。

“嗯,她没说什么。”我含糊地应付过去 ,“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,光明正大地 。”

周晴激动地抱着我,在我脸上亲了好几口 。那几天,她心情极好 ,胃口都好了很多。她开始兴致勃勃地规划我们的未来,看起了更大的房子,研究起了婴儿用品。

“建军 ,等我们结了婚,就把这套公寓卖了,换个大点的别墅好不好?带个院子 ,让孩子们有地方跑 。 ”

“还有车,我们得换个七座的,不然以后出门坐不下。”

“对了 ,你答应我的,等孩子出生,我们就去马尔代夫补办一个浪漫的婚礼……”

她每说一句 ,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寸。

别墅、豪车、海岛婚礼……这些曾经在我看来轻而易举的东西 ,如今都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。

林晚的律师很快就联系了我。对方是个看起来非常精明干练的中年女性,说话滴水不漏。她没有跟我谈任何感情,只是把林晚那份“账单 ”的法律效力一条条地摆在我面前 。

“陈先生 ,根据我国婚姻法规定,婚姻关系存续期间,一方擅自将共同财产赠与他人的行为 ,是无效的。林晚女士有权要求全额返还。”

“另外,考虑到您在婚姻中有重大过错,并且存在恶意转移财产的行为 ,在进行财产分割时,法院会倾向于照顾无过错方,也就是林晚女士 。”

律师的话 ,每一句都像是在宣判我的死刑。

我试图挣扎。我找了自己公司的法务咨询,又花大价钱请了据说很有名的离婚律师 。但他们给我的答复都大同小异 。林晚准备得太充分了,证据链完整 ,无懈可击。我这十三年来转移给周晴的每一分钱 ,都有可能被追回。

我粗略地算了一下,这些年,我花在周晴身上的钱 ,包括那套公寓和一辆车的价值,加起来足足有四百多万 。这几乎是我和林晚全部流动资产的一大半。

如果这些钱全部被追回,再加上离婚分割 ,我将变得一无所有,甚至可能背上债务。

我彻底慌了 。

我不得不去找周晴谈这件事。我不能再瞒着她了。

我选了一个她心情不错的晚上,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。

“晴晴 ,有件事……我得跟你说一下。 ”

“什么事啊,这么严肃?”她正一边吃着我给她买的进口樱桃,一边看着育儿节目。

“关于……关于离婚财产分割的事 。林晚她……她可能要起诉 ,追回我这些年给你的钱和东西。”

周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她手里的樱桃掉在了地毯上,留下一个暗红色的印记 。

“什么意思?追回?凭什么? ”她的声音瞬间尖锐了起来,“那些钱不是你自愿给我的吗?房子写的也是我的名字!跟她有什么关系!”

“法律上说 ,那是我们的婚内共同财产 ,我没有权利单方面赠送给你……”我艰难地解释着 。

“我不管什么法律! ”周晴激动地站了起来,“陈建军,你什么意思?你的钱给了我 ,现在又要回去?你是想让我和孩子流落街头吗?! ”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!我只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,我们可能要面临一场官司,而且……我们可能会输。”

“输了会怎么样?”她死死地盯着我。

“输了……你名下的公寓和车 ,可能要被拍卖,钱要还给她 。还有这些年的转账…… ”

我的话还没说完,周晴就崩溃了。

“不可能!”她歇斯底里地喊道 ,“我跟了你十三年!我把最好的青春都给了你!现在我怀着你的孩子,你老婆要把我的一切都抢走?陈建军,你还是不是个男人!你就不能保护我们母子吗?!”

我看着她泪流满面 、情绪失控的样子 ,心里一阵烦躁和无力。

这还是那个曾经善解人意、温柔体贴的周晴吗?

我试图安抚她:“晴晴,你别激动,对孩子不好 。钱没了可以再挣 ,只要我们在一起…… ”

“再挣?说得轻巧!”她一把推开我 ,“你都快五十了!等你挣够了钱,我们的孩子都长大了!我凭什么要跟着你过苦日子?我当初跟了你,就是因为你能给我好的生活!现在你什么都给不了我了 ,你还想让我怎么样?”

她的话,像一把最锋利的冰刀,捅进了我最脆弱的地方。

原来 ,她当初选择我,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爱情,而是因为我“能给她好的生活 ”。

我一直以为 ,我和她之间是挣脱了世俗枷锁的真爱,而我和林晚之间,是平淡如水的责任 。

此刻我才明白 ,我错得有多离谱。

林晚那碗温吞的馄饨,虽然不热烈,却实实在在地养了我的胃十几年。而周晴这杯看似热烈的红酒 ,却是在我倾家荡产时 ,第一个嫌弃我给不了她顶级牛排的女人 。

我们的“爱情”,在金钱这块试金石面前,瞬间变得摇摇欲坠 ,露出了它最真实、也最丑陋的本来面目。

第5章 釜底抽薪的最后一击

和周晴的争吵,成了我们之间不断上演的戏码。

她不再是那个对我言听计从的小女人,变得敏感 、多疑、歇斯底里 。她会翻我的手机 ,查我的消费记录,质问我每一笔开销的去向 。我们之间曾经的温情和浪漫,被对未来的恐惧和对金钱的焦虑消磨得一干二净。

而林晚那边 ,则始终保持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平静。

她的律师按部就班地推进着法律程序,起诉我和周晴,要求返还财产 。法院的传票寄到了周晴的公寓 ,她看到传票的那一刻,当场就晕了过去。我手忙脚乱地把她送到医院,医生警告我 ,孕妇情绪波动太大 ,有早产的风险。

我被夹在中间,焦头烂额 。

我试图联系林晚,想跟她私下和解。我愿意放弃所有的财产 ,只求她能撤诉,不要再为难周晴。

电话打过去,是她接的 。

“喂。”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。

“林晚 ,是我 。 ”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“我们能不能……见一面?我想跟你谈谈。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。

“不必了,建军 。有什么事 ,让你的律师和我的律师谈吧 。我们之间,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。”

“林晚,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? ”我几乎是在哀求 ,“周晴她怀着孕,她经不起这样的折腾!你就算恨我,孩子是无辜的! ”

“孩子是无辜的。”她重复了一遍我的话 ,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嘲讽 ,“那我的陈烁呢?他就不无辜吗?这十三年,你分给另一个家庭的时间、精力和金钱,难道不是从他身上剥夺走的吗?你心疼她的孩子 ,那你有没有想过,当陈烁需要父亲陪他开家长会,而你却在另一个城市陪别的女人的时候 ,我的儿子有多无辜?”

我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。

“陈建军, ”她的声音冷了下来,“我不是在报复你 ,我只是在拿回公道。你欠我和陈烁的,现在到了该还的时候了。”

说完,她挂断了电话 。

我握着手机 ,颓然地坐在医院的走廊里。我第一次意识到,我不仅是一个失败的丈夫,更是一个失职的父亲。我只看到了周晴和她未出世的孩子的“无辜” ,却从未想过 ,我的背叛对陈烁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。

官司的进展比我想象的还要快。因为证据确凿,我几乎没有任何胜算。我的律师告诉我,最好的结果 ,就是和解,尽量减少损失 。

就在我准备接受现实,打算变卖所有资产来偿还这笔巨额债务时 ,林晚给了我最后一击。

这一击,是釜底抽薪。

我接到了一封来自公司纪检部门的邮件,通知我因涉嫌职务侵占和利益输送 ,需要停职接受调查 。

我当时就懵了 。

我立刻给我的上司,也是我多年的朋友老王打电话。

“王总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我什么时候职务侵占了? ”

老王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沉重:“建军 ,有人实名举报了你。举报信里,详细列举了你利用职务之便,将公司的一些装修工程 、材料采购项目 ,分包给了你小舅子……哦不 ,是你的弟弟开的公司 。而且,那家公司的报价,远高于市场价。”

我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 ,像是被炸开了一样。

周晴确实有个弟弟,叫周强 。前几年,我看他游手好闲 ,就出钱帮他开了个小小的建材公司。为了让周晴安心,我也确实利用我项目总监的权力,把一些不那么重要的 、金额也不算特别大的活儿 ,介绍给了周强。

我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,账目也处理得很干净 。

“举报信里,附上了你和周强私下里的转账记录 ,还有你们公司和我们公司签订的那些‘阴阳合同’的复印件。证据……太硬了。 ”老王叹了口气,“建军,不是我不帮你 ,这次 ,是集团总部直接下来的调查组 。你自己……好自为之吧。”

挂了电话,我瘫坐在办公椅上,手脚冰凉。

阴阳合同、私人账户的转账记录……这些东西 ,除了我自己和周强,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。

除非……

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我脑海里 。

我发疯似的冲回家,冲进那个曾经属于我和林晚的书房。书房里 ,我的那台旧电脑还摆在那里。我颤抖着手打开电脑,输入密码 。

电脑里很干净,桌面文件都被清理过了。但我知道 ,林晚有定期备份电脑文件的习惯。我打开移动硬盘,找到了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。我试了几个密码,生日、纪念日 ,都不对。

最后,我鬼使神差地输入了陈烁的生日。

文件夹打开了 。

里面只有一个文件,是一个压缩包。解压后 ,我看到了那些足以将我送进监狱的证据。合同 、转账截图、甚至还有几段我和周强在酒桌上谈论如何做账的录音 。

录音的背景音里 ,有电视的声音,有碗筷碰撞的声音。那是我和周强有一次在家里吃饭时录下的。

而当时在场的第三个人,只有林晚 。

她端茶送水 ,言笑晏晏,就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家庭主妇 。而她的手机,就放在不远处的电视柜上 ,录下了我所有的罪证。

原来,她那张网,不仅网住了我的钱 ,还网住了我的职业生涯,我后半生的自由。

她不是要我一无所有 。

她是要我万劫不复。

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些冰冷的证据,终于明白了什么叫“毒辣”。这不是一时的激愤 ,而是一个长达数年、甚至十几年的精密布局 。她洞悉了我所有的弱点:我的自大 、我的贪婪、我对周晴家人的纵容。她不动声色地收集着我的罪证,就像一个耐心的农民,播下种子 ,然后静静地等待收割的季节。

而我 ,就是她地里那颗熟透了的、自己把自己送上镰刀的麦子 。

我输了。输掉了家庭,输掉了财产,现在 ,连我引以为傲的事业和下半辈子,也一并输了进去。

第6章 一无所有的“自由 ”

公司的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。铁证如山,我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。

为了避免被移交司法机关 ,我选择了主动辞职,并退还了所有非法所得。这意味着,我不仅要赔偿公司的损失 ,还要把我这些年攒下的养老本全部吐出来 。

一夜之间,我从一个年薪百万 、受人尊敬的公司高管,变成了一个失业、负债、声名狼藉的中年男人 。

离婚判决也下来了。

法院支持了林晚的全部诉求。婚内财产 ,由于我的重大过错,她分得了七成 。我名下唯一的房产被判给了她。更重要的是,法院判决周晴需要返还我这些年赠与她的全部财产 ,总计四百三十二万元。

这个数字 ,像一座大山,彻底压垮了我和周晴之间最后一丝情分 。

周晴的公寓和车子很快被法院查封,进入了拍卖程序。她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 ,被赶了出来。她没有地方可去,只能暂时住进了一家昂贵的月子中心,而这笔费用 ,自然也落在了我的头上 。

她对我,从最初的哭闹 、指责,变成了彻底的怨恨和鄙夷。

“陈建军 ,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跟了你!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,像个丧家之犬!你拿什么养我?拿什么养我们的孩子?”她在电话里对我咆哮。

我默默地听着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。

是啊 ,我拿什么养她们?我自己的生活都已经朝不保夕。我卖掉了最后一点股票,四处找朋友借钱,才勉强凑够了法院判决的赔偿款和周晴的住院费。曾经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 ,一听说我的事 ,都唯恐避之不及 。

我终于尝到了众叛亲离的滋味 。

双胞胎早产了。两个男孩,瘦得像小猫一样,一出生就住进了保温箱。每天的费用 ,是一个天文数字 。

周晴的父母从老家赶了过来,两个朴实的农村老人,看到我和他们女儿的现状 ,老泪纵横。周晴的母亲指着我的鼻子骂我,说我毁了她女儿一辈子。

我无力反驳 。

我每天奔波在医院和廉价的出租屋之间,想尽办法筹钱。我放下了所有的面子 ,去做兼职,送过外卖,开过网约车。当我穿着外卖员的衣服 ,在风雨中穿行时,我偶尔会看到自己曾经开过的那辆豪车,如今驾驶座上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。

那种感觉 ,比任何羞辱都来得更猛烈。

这 ,就是我用十三年的背叛,换来的“自由”。一种一无所有、走投无路的自由 。

有一天,我去医院给孩子交费 ,在缴费窗口,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
是林晚。

她比以前瘦了一些,但气色很好 ,穿着一件得体的风衣,头发挽在脑后,看起来干练又从容 。她正在给一个窗口的工作人员递交什么文件 。

我下意识地想躲开 ,但已经来不及了,她也看到了我。

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。

她的眼神里,没有恨 ,没有得意,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。她只是像看到一个陌生人一样,淡淡地点了点头 ,然后就转过头去 ,继续办她的事。

那一刻,我清楚地意识到,在她心里 ,我这个人,连同我们那二十年的过去,已经被彻底清除了。

我站在原地 ,看着她的背影,心里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酸楚 。

办完事,她从我身边走过 ,没有停留。只是一阵风过,我闻到了她身上熟悉的、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。那是家的味道 。一个我亲手摧毁的家。

等她走远了,我才挪动脚步 ,走到那个窗口。窗口的工作人员正在整理林晚留下的资料 。我无意中瞥了一眼,看到文件的抬头是《器官捐献志愿登记表》。

下面是受益人信息,写着一个我不认识的名字。

我愣住了 ,忍不住问那个工作人员:“你好 ,请问一下,刚才那位女士,是来做什么的? ”

工作人员看了我一眼 ,似乎有些犹豫,但还是说道:“哦,是林晚老师吧?她是来给一个白血病患儿做骨髓配型登记的 。之前她就以她儿子的名义 ,给这个孩子捐了一大笔钱 。 ”

我的心,像是被重锤狠狠地击了一下。

林晚……她竟然在做这些事。

我一直以为,她拿走那笔钱 ,是为了自己,为了报复 。我把她想象成一个心机深沉 、冷酷无情的女人。

可我忘了,她本来就是一个善良的人。

我记得 ,很多年前,我们刚结婚不久,路过一个乞讨的老人 ,她会把身上仅有的零钱都掏出来 。汶川地震的时候 ,她用我们俩一个月的工资,匿名捐了款。

是我,是我这十三年的肮脏和背叛 ,让我习惯了用最龌龊的心思去揣度她。

她拿回属于她的钱,不是为了奢侈的生活,而是为了去做更有意义的事 ,去帮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。她的人生,在我离开之后,没有变得灰暗 ,反而更加开阔和明亮。

而我,却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。

我站在医院嘈杂的大厅里,周围人来人往 ,我却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。我掏出手机,翻出了林晚的号码,那个我曾经无比熟悉 ,如今却再也没有勇气拨打的号码。

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,这也是我离开那个家之后,第一次主动联系她。

我只打了四个字:“对不起 。谢谢你 。”

对不起,为我这十三年的混账。

谢谢你 ,谢谢你最后,还给我留了作为一个人,最基本的体面。

第7章 最后的馄饨

短信发出去后 ,石沉大海,林晚没有回复 。

我并不意外。对她而言,我可能已经是一个被彻底格式化的硬盘 ,不值得再占用她任何一丝情绪。

日子还得往下过 。为了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,我什么苦都能吃。我白天去一个朋友介绍的小装修公司跑业务,晚上继续开网约车 ,一天睡不到五个小时。人迅速地憔悴下去,两鬓也生出了白发 。

周晴出了月子后,带着孩子回了娘家。她走之前 ,我们大吵了一架。她怨我没本事 ,让她和孩子跟着受苦 。我怨她不体谅我的难处,只知道要钱。

我们之间,早就没有了爱 ,只剩下相互的指责和拖累。

她说:“陈建军,等孩子大一点,我们就把手续办了吧 。我们不合适 。”

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了疲惫和怨恨的脸 ,点了点头。

“好。 ”

十三年的地下恋情,最终以这样一种不堪的方式收场,像一个冷酷的笑话 。我曾经以为我拥有了两个家 ,最后却发现,我哪个家都没能保住。

又过了一年,生活在日复一日的奔波劳碌中 ,渐渐有了一点点起色。我靠着以前积累的人脉和经验,在装修行业里慢慢站稳了脚跟 。虽然远比不上从前,但至少能保证两个孩子的奶粉钱和周晴一家的基本生活开销。

我和周晴 ,最终还是离了。孩子们由她抚养 ,我每月支付抚养费 。我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,除了孩子的事,再无交流。

有一天 ,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。

“是陈建军先生吗?我是陈烁的班主任 。”

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陈烁,我的儿子。自从离婚后,我只在开家长会时 ,远远地见过他几面 。他总是刻意避开我,我知道,他恨我 。

“老师您好 ,是陈烁出了什么事吗?”

“不是,您别紧张。 ”老师的语气很温和,“是这样的 ,陈烁马上要高考了,最近压力很大,情绪有点不稳定。我们学校安排了心理辅导 ,他提出来 ,想……想见见您,单独聊聊 。”

我握着电话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眼泪 ,毫无征兆地就涌了上来。

约定的地点,是一家离他们学校不远的咖啡馆 。

我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,紧张得手心直冒汗。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,是道歉?是解释?似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

陈烁推门进来的时候,我几乎没认出他 。他比我上次见他时又高了,穿着一身干净的校服 ,眉眼间有我的影子,但气质,却更像林晚 ,沉静而内敛。

他径直走到我对面坐下,没有叫我。

我们沉默了很久 。

最后,还是他先开了口。

“我妈……让我把这个给你。”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桶 ,推到我面前 。

我愣住了 。那个保温桶 ,是我很多年前给她买的。

我拧开盖子,一股熟悉的 、混着猪油和葱花香气的热气扑面而来。

是馄饨 。

白白胖胖的元宝,浮在清澈的汤里 ,和我记忆中那碗吃了十几年的宵夜,一模一样。

“她说,你胃不好。 ”陈烁的声音有些生硬 ,眼睛却看着窗外,“让我告诉你,以后……别那么拼了 ,对身体不好 。”

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,一滴一滴地砸在桌面上。

我抬起头,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长成大人的儿子 ,哽咽着说:“烁烁,对不起。爸爸……对不起你,也对不起 。”

陈烁的眼圈也红了。他别过头去 ,沉默了许久 ,才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说:“其实,我早就知道了。 ”

我震惊地看着他 。

“高一那年,我无意中看到了妈妈藏在书柜里的那个牛皮纸袋。我看到了那些照片 ,那些转账记录。”他的声音很平静,却透着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沧桑,“那天晚上 ,我一晚上没睡 。我恨你,恨不得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。”

“但是, ”他转过头 ,直视着我的眼睛,“我也看到了妈妈的另一本日记。那本日记里,记的不是你的背叛 ,而是我的成长。我第一次叫妈妈,第一次走路,第一次得奖状……她说 ,为了我 ,她什么都能忍 。 ”

“她说,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,固然可恨。但如果连她都倒下了 ,那我的人生就真的毁了。所以,她要撑着,撑到我长大 ,撑到她能给我一个安稳的未来 。”

“她把你赶出家门,不是为了报复。她说,那是在切除一个已经坏死的肿瘤。虽然会很痛 ,但只有切掉,这个家才能活下去 。”

我听着儿子的话,泣不成声。

我终于懂了。

林晚的“毒辣 ” ,从来都不是为了毁灭我,而是为了保护 。她用十三年的隐忍,保护了儿子的童年。她用雷霆手段拿回财产 ,是为了给儿子一个无忧的未来。她甚至 ,在我最狼狈的时候,还记得我的胃不好 。

她的恨,是真的 。但她的爱 ,更深。只是这份爱,早已不属于我,而是全部给了我们的儿子 ,我们的家。

我吃完了那碗馄饨,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。那是熟悉的味道,却又是我这辈子吃过的 ,最苦,也最暖的一碗。

和陈烁分开后,我一个人在街上走了很久。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。

我的人生 ,上半场已经演砸了。但下半场,为了我的孩子们,为了那个曾经被我伤得最深的女人最后留给我的那点善意 ,我也要好好地演下去。

我不会再奢求林晚的原谅 ,也不配 。

但我知道,在未来的日子里,我会努力成为一个更好的父亲。我会用我余生的行动 ,去弥补我曾经犯下的,无法挽回的过错。

我抬头看了看天,天边是绚烂的晚霞 。

生活 ,终究还是要继续。而我,也终于从那场持续了十三年的、自欺欺人的梦里,彻底醒了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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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冰薇
    冰薇 2025年10月23日

    我是视听号的签约作者“冰薇”!

  • 冰薇
    冰薇 2025年10月23日

    希望本篇文章《我和小三地下恋13年,老婆没闹,直到小三生双胞胎我才懂她的毒辣》能对你有所帮助!

  • 冰薇
    冰薇 2025年10月23日

    本站[视听号]内容主要涵盖:国足,欧洲杯,世界杯,篮球,欧冠,亚冠,英超,足球,综合体育

  • 冰薇
    冰薇 2025年10月23日

    本文概览:当我净身出户,口袋里只剩下两百块钱打车费时,我才终于明白,林晚这十几年来的不动声色,究竟是怎样一种温柔的残忍。十三年,足够一个孩子从牙牙学语到青春叛逆。我以为我在这十三年里,游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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