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事 ,在外人看来怎么都不合情理,可真相掰开了一看,简单得让人心酸。
1976年周恩来总理的追悼会 ,作为搭档了半个多世纪的毛泽东主席,竟然没去 。
这事儿在当年,简直就是往一锅滚油里扔了块冰,瞬间就炸了。
全天下的人都在琢磨 ,这是怎么了?
俩人闹掰了?
还是路线有分歧了?
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,把这件本来就悲伤的事,又裹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。
1976年1月11号 ,北京的冬天,冷得邪乎 。
那风跟小刀子似的,一刀一刀往人脸上刮。
长安街上 ,黑压压的全是人,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。
男女老少,干部百姓 ,就那么自发地站着,胸口别着小白花,脸上挂着冰碴子的泪。
没人组织 ,没人号召,就是心里憋着一股劲儿,要来送总理最后一程 。
灵车开得极慢,像是怕惊扰了这条由悲伤汇成的长河。
哭声被死死压在喉咙里 ,但那股巨大的悲痛,却能把天都给顶破。
这就是后来人说的“十里长街送总理 ”,一个国家的老百姓 ,用最朴素也最真诚的方式,送别自家的好总理 。
可就在这全国同悲的场面里,一个人的缺席 ,比所有到场的人加起来都显眼。
毛主席没来。
按理说,这不应该 。
他们是从战火里一路走过来的,从井冈山到延安 ,再到天安门城楼上,半个世纪的风风雨雨,俩人的命运早就捆在了一块儿。
如今老战友走了 ,他怎么能不来送送呢?
这个问题,就像一根刺,扎在了所有人的心里。
要弄明白这事,得把时间往回倒一点 ,看看1975年年底,中国那两位顶天立地的老人,都在经历着什么 。
先说305医院。
周总理那时候 ,基本上就是靠意志力在撑着了。
癌症这东西,太折磨人,把他消耗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。
整天发高烧 ,身体的零件一个接一个地罢工。
人都虚弱成那样了,脑子里想的还全是国家大事。
1975年12月20号,中央调查部的罗青长去看他。
总理一看到他 ,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,一把抓住罗青长的手,那手瘦得跟鸡爪子似的 ,可劲儿却不小 。
他喘着气,一字一句地说:“青长啊…
…
台湾那件事,我怕是看不到了。
你们,一定要办好!”
都到这时候了 ,他心里头一桩桩一件件,没有一样是为自己的。
他让秘书每天给他念报纸,听广播 ,就想靠着这最后一点模糊的视力和听力,再多看看、多听听他操劳了一辈子的这个国家 。
1976年1月8号,这颗为中国人民跳动了78年的心 ,终于停了。
再把镜头拉到中南海,那间堆满了书的屋子。
毛主席的状况,其实也没好到哪儿去 。
据他身边的警卫员陈长江后来回忆 ,主席那时候已经站不起来了,别说走路,就是从床上挪到沙发上 ,都得两个人连拖带抱。
两条腿的肌肉萎缩得厉害,膝盖也僵了,稍微动一下,就能看到他疼得眉头紧锁。
吃饭喝水 ,这种对咱普通人来说最简单的事,他都得靠人喂 。
外面一直有些传闻,说主席曾经偷偷去医院看过总理。
这种故事听着是挺感人的 ,但稍微动脑子想想就知道不可能。
一个连站立都费劲的老人,身边围着那么多工作人员和医护人员,他怎么可能“偷偷”跑出去?
中南海的警卫是摆设吗?
这更多的是大伙儿一种美好的想象 ,希望这两位老战友在最后能见上一面 。
真实的情况是,人虽去不了,但心一直挂着。
主席几乎天天都让人去医院问情况 ,医疗组的报告,每天都要送到他桌上。
一个在医院的病床上与死神搏斗,一个在自己的书房里被衰老的身体困住。
北京城就这么大 ,从305医院到中南海,也就几公里的路,却成了他们俩之间一道跨不过去的坎 。
总理去世的消息传到中南海,主席沉默了很久。
关于后事怎么办 ,中央的同志们意见不一。
邓颖超大姐传达了总理的遗愿:不搞遗体告别,不开追悼会,不保留骨灰 。
这“三不 ”原则 ,让很多人在感情上接受不了。
这么大功劳的一个人,怎么能走得这么悄无声息?
最后,还是毛主席拍了板。
他圈阅了政治局的报告 ,在旁边批示:追悼会要开,而且要开得隆重 。
他说,这是人民的愿望。
至于骨灰 ,就按总理自己的意思办。
话是他说的,决定是他做的 。
可到了开追悼会那天,他自己却没露面。
这下子 ,外面的猜测更是传得有鼻子有眼了。
这个谜团,一直到很多年以后,才由华国锋给捅破了 。
他在一个场合谈起这事,没用什么官话套话 ,就是用大白话,把当时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。
华国锋回忆说:“1976年初,主席的身体已经彻底垮了。
他病得很重 ,两条腿根本站不直,全身的肌肉都在萎缩。”
他接着说了一个更让人难受的细节:“主席那个时候说话也含糊不清,吞咽功能也退化了 。
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他牙口不好 ,给他换了新牙。
结果换了之后,他说话我们还是听不懂。
后来请专家来一查,才发现问题出在脑子上 ,是控制舌头和声带的那部分神经出了毛病 。”
最后,华国f锋一句话把天机给点破了,语气里满是无奈:“你们大伙儿想想 ,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人,他怎么去参加追悼会?
他连靠自己的力气站起来,给他的老战友鞠个躬都做不到。
这就是实情,没什么不能说的。”
一句“站不起来 ” ,把所有关于“政治斗争”“路线分歧”的谣言,都砸得粉碎 。
闹了半天,这背后根本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政治秘闻 ,就是一个英雄迟暮,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残酷现实。
毛泽东不是不想去送周恩来,而是他那副被革命和岁月掏空了的身体 ,已经不允许他去完成这个最基本 、最庄重的告别仪式了。
那天,当长安街上哭声震天的时候,中南海的那间书房里 ,那位老人可能正靠在沙发上,通过收音机,或者身边工作人员的讲述 ,沉默地“听 ”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。
他去不了现场,没法亲手扶一下战友的棺木,甚至连一句清晰的悼念都说不出口。
这种无力感,这种属于伟人的悲凉晚景 ,比任何复杂的政治解读都更能戳人心窝子。
追悼会的决定,是他用尽最后的力气,为老战友做的最后一件事 。
而九个月后 ,他自己也在那间书房里,走到了生命的尽头。
参考文献:
陈长江、高风,《毛泽东最后十年——警卫队长的回忆》 ,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,1998年。
华国锋,《为党和人民工作几十年》 ,载于《党的文献》,2008年第5期。
《周恩来年谱(1949—1976)》,中央文献出版社 ,1997年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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